“青龍,大家都是道主,就沒必要這樣打了吧。”放不下費盡心思想要勸說青龍停戰。
從其身後不斷走出不同年齡段的自己,各自施展手段。各類術法與法術百花齊放般在靖夜司最底部綻放。
放不下之道乃是
“記憶”,其人以記憶成道,其根本法門也與記憶有關,可是放不下卻能以記憶單獨分化,將分化而出的記憶點化成靈,而後以記憶的靈來施展各類術法和法術。
所以放不下雖然嘴上說著不打,但卻反而攻勢愈發猛烈。不過青龍能夠做到靖夜司四相之位,他的本事和能耐也絕非泛泛。
在尚未加入靖夜司之時,青龍便是自曲藝世家誕生最富有才情與天賦的劇作家,十二歲時便寫出膾炙人口直至現在的一闕梅花塢。
而後更是以戲子之身份遊歷大江南北,將諸多曲種融會貫通,各個角色信手拈來。
而其所修行的功法名為《一面千人》,這《一面千人》便是他去做戲子的緣由了。
便是成就道主後,此功法也是他的根本之道。無論秦月樓的前世今生,戲子都是下九流的營生,甚至連餚姐都不如,可追溯戲子的源頭,卻是來源於巫儺。
在遠古之時,巫儺透過歌舞與致幻類草藥直接和神溝通,而後透過神秘而古老的儀式傳達神的旨意,或為龜殼燒灼,貨位蓍草掐斷,巫儺之手段也非單單傳達神的旨意,巫儺或者驅逐邪惡的力量,又或者戰勝黑暗或潛藏於黑暗之中的妖魔。
種種手段卻都離不開舞蹈,只是巫儺所跳之舞是一種神聖而野蠻的舞蹈,同時具備神秘的儀式之力。
而戲子便是以巫儺為源頭,再行
“扮演”一事。只是戲子優伶,拋卻了巫儺的神聖蠻荒之舞蹈,轉為了扮演戲臺上的那類角色。
將《一面千人》作為根本法而載道的青龍,卻也在成為道主之時,將此法轉化為了《一面千神》。
諸多香火神道當中的香火之力被青龍以己身之道招收抓攝,而後拘禁,隨後撒下了一把黃豆。
撒豆成兵,六丁六甲十二神,以黃豆作為載體,於忘川石周身結成一方大陣。
此陣以六丁六甲依照各自方位護衛站定,以天干地支之位各自鎮壓一陣眼。
以天干地支化四值功曹,而後又以四值功曹與六丁六甲和化二八星宿。
一時之間靖夜司底部流光不息,異彩綿綿,放不下的記憶單純所化的靈雖不斷以法術轟擊這一方不斷演化的大陣,可終究力有不逮。
放不下是道主不假,可道主之間也是具有戰力差距的。就如放不下,他點化出來的記憶之靈可是達不到道主之位的。
似白袍武神那般任意分念化身都可賦予道主位格的存在也是少之又少。
但青龍如此手段也算是取巧。
“絕地天通之後你還敢招來上界神靈麼?”放不下說著垃圾話,
“你這般行事不怕老烏龜看了不爽麼?還是說你想那上界神佛再臨此界?”
“上界神佛想要再臨此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外面就有一尊武神鎮著,至於老爺子,他可不會看不過眼,他看不過眼的只有你們這幫子鬼鬼祟祟的東西罷了。”青龍一心多用,一邊維持大陣,一邊亦在跳動著未名的舞蹈。
這未名的舞蹈摒棄了蠻荒的野蠻,只留下仙神威武的神聖。此刻青龍仍存留己身之意志,可卻也有另外的演化意志在悄然融入他的身軀。
他在讓自己演到別人相信,演到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身化神,用雙全的性命去演,演之終極,便是神明的降誕。
而後藉此身,演化神明。青龍為演,但仍有本體,其演化神明更多還是以香火神道中的香火塑造香火神軀,而後抓攝上界神明分神投入香火神軀之中,但因己身為演,所以仍具備己身記憶與意志,可謂是另一種開小號與請神上身。
而青龍本身覆一面具,伸手便將面具摘下,匯成神格本身。因此此之神明降臨,而那香火神軀也在自動演化,端的是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
此刻青龍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
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此乃,清源妙道真君,亦是灌江口二郎顯聖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