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西方的道境,叫做極樂也好,叫做淨土也好,叫做極樂淨土也好,總之···
「阻道者殺。」白袍武神平靜而又淡然的說道。
面前是毫無虛假的佛國,羅漢,菩薩,佛陀,或者慈悲相,或者忿怒相,整座道境延伸之宇宙虛境當中,七珍八寶,菩提蓮花,佛音陣陣響起,經文當中滿是渡化之意。
稍微擾亂了四大基本力的常數,可是隨後便被渡化之意撫平,饒是如此,卻也險象環生。
哪怕是佛主也不由得心中駭然,成道千百年,從來未曾見過這般道路,居然隱隱之間能夠將虛境都擾亂,這是何等之力?
何況,白袍武神還未升入道主呢,若是等他升入道主,再想將這心中已經欽定的武佛渡化入西方就更難了。
甚至於佛主心中想到:「若是無法渡化,那不如毀掉。」
可是就在佛主如此心想之時,他便感覺到己身的道境出了大問題。
哪怕是渡化之力,也沒法將這巨大的麻煩解決。
佛主的修為姑且不論,他道境的最大權能其實便是渡化,這種渡化其實便是洗腦挖牆腳,越是低等的生靈便越是能夠渡化成功,可是當生命層次開始改換以後,他的渡化成功率便會愈發下降。
所以他可以成功的渡化死物,可是當遇見與他差不多等級的,這種渡化便無甚大用,而一般凡物又不一定值得渡化。
現在出現在他留在西邊道境道場佛國當中的異物,是渡化無法起效的,這些細小至極的異物便如同一瓢水中的四萬八千蟲一般,可是卻又比那四萬八千蟲還要來的更加微小。
但是其等級卻又隱隱接近一般的陸地神仙。
這便是醫天地道主的能耐了,一人得道,億蠱昇仙。
外患未平,內憂便生。
雖然在秦月樓的醫師分身即將踏入道主之境的時候有所察覺,也做出了應對,準備將其渡化,可是千百世的輪迴渡化都未曾成功,反而讓醫師成功升入了道主。
那些奈米仙蠱們在佛主的道境佛國當中完全滲透,甚至儼然成為了道境的一部分,可那一部分卻又像是頑疾一般的對他的道境展開攻擊。
仙蠱們開動著胃口,啃噬著道境,而後繼續增殖,呈現一種惡性的迴圈。
甚至就連佛國道場裡的那些佛陀們也出現了不得了的種種情況。
樂聲不起,身光忽滅,浴水著身,著境不捨,眼目數瞬;此為相。
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此為相。
不論是佛國還是道境當中的羅漢,菩薩,佛陀們皆呈現出了天之相。
佛主仍舊無悲無喜,天,乃是壽命終盡之異相,哪怕是渡化也沒法起作用,只能等待涅槃,佛國雖有涅槃之能,可那些壽終之佛哪怕是涅槃重生,也只是再度重演天罷了。
醫治天地宇宙不假,可是醫天地道主也可以逆向運用己身之
能,那便是病瘟壽盡,無限病魔。
雖佛主無悲無喜,可是武神卻已經得知,是自家弟兄乾的好事。
「貪心不足蛇吞象?」武神輕蔑一笑,搖著頭,「肚子撐破了吧?」
「此為佛劫,也是一飲一啄當中的定數,可既然是劫數,我們也自然有應劫之法,因此你哪怕殺了我們,我們也還是能重活一世。」佛主雖然仍舊含笑。
但那寶相卻也猶如碎瓷片一般的掉落,身後佛輪也崩裂,只剩下輪轉的佛珠,每一顆佛珠都好似眼球。
彼此之間串聯,而那寶相碎裂掉落後顯露而出的,卻是···模糊的血肉,以及根根不定型的血肉之觸。
觸手晃悠,與金色的佛光形成了詭異的視覺搭配,並不是很可怕。
但是隨同帶來的羅漢菩薩佛陀們也都紛紛呈現種種異怪之相,這些異怪之相與天竟相結合起來。
有的佛陀衣服垢穢,那些汙垢穢物卻又似乎有活性一般,像是黏糊糊的不定型鼻涕蟲,可是卻又在質感上更加偏向於坎坷與粗糙,獠牙利齒與豎瞳之眼在那些垢穢之上開合發聲。
有的佛陀雖然仍舊寶相莊嚴,不樂本座,想要離開身下蓮臺,可是卻好似被吞噬一般的牢牢固定在那不住變化心態的蓮臺上,這些蓮臺像是植物與動物相融一般,雖然不時抖動,可是身體卻像是電視雪花一般的以種種顆粒混亂無序運動。
有的羅漢狀若行屍走肉,雖然仍舊保持著本身之姿態,可是身體卻早已乾癟流膿生瘡,腋下膿液汗液流淌成灘。
···以天為根本的克化出現在了這些佛陀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