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底泥沙俱下,因此水質渾濁,但也有不少的魚蝦蟹等水生動物在江底盤桓遊轉,但是體型都十分的正常,只是在這渾濁的江水當中卻有一座富麗堂皇的華美宮殿。
整座宮殿所處,乃是這江底唯一清澈無比之地,雖說陽光到達江底以後也變得昏沉,可那清澈之處端的是波光粼粼,原因無他,是那水晶宅邸所致,
也正是因為其道行的高深,這座錢塘龍宮看起來華麗非凡,
不知是玉石打磨還是純正天然的珊瑚毫不吝惜的放在了水晶龍宮的四周,林立如同珊瑚叢林,估摸著也是這錢塘龍君從什麼海里拿來的珊瑚群落了吧,林立的珊瑚表面鮮紅如血,秦月樓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珊瑚乃是血珊瑚,是一等一的止血良品,同時還兼具生肌造血之功效,換言之這算是一種珍貴的藥材,不過這只是外圍罷了。
龍宮之處,門口是蝦兵蟹將把守著,這倆蝦兵蟹將貌似沒有化形完全,
那隻大螃蟹的樣貌有點像是大腹便便的老闆,給塊海綿就能原地開店的程度,
那守門的大螃蟹與小蝦米見到了青白二蛇,看起來是相熟的,於是白娘子便上前。
「二位,這位乃是俞杭城裡有名的郎中,醫術超絕,法力高深,特來引薦他給錢塘君伯伯認識,好為敖鳶小姐治病。」白娘子說著,「還請二位放行。」
「原是白小姐,這好說好說,只是那人族煉氣士···」小蝦米看起來有些為難。
「您放心,這位大夫性子寬厚溫和,不會有事的。」白娘子一笑。
那大螃蟹看了看,便放了行。
秦月樓在路上的時候也問了一些白娘子有關這錢塘君的事情,
錢塘君的性子確實很暴躁,尤其是遇見和他頂嘴的,他定然會與其相槓,但是也只會相槓,只有對方動手他才會動手,而且很關心女兒,
先前有些妖怪當中精通醫術的,來瞧了他女兒的病症以後,說自己沒辦法,這錢塘君就破口大罵了起來,罵了個狗血淋頭,氣的那些妖怪大夫甩手就走,也有些動手的,被錢塘君打了個半死後精心調養後才送出門。
蝦兵估摸著也是好心,怕秦月樓生氣和龍君開打,然後被龍君打死什麼的。
但秦月樓真的不怕這種事情。
打不過他還能搖人。
於是一人二蛇便進了龍宮正殿,那錢塘君身穿長衫,人身龍首,通體火紅色,便連龍鬚與鬃毛都是赤紅色。
「大夫,請。」錢塘君冷著臉,不假辭色,但還是有些禮數的邀請著秦月樓。
身後的青白二蛇同錢塘君打著招呼,這錢塘君的臉色才稍霽,不過卻也寸步不離的跟著秦月樓,估計是怕秦月樓和龍君互掐。
但青白二蛇也沒說話,看來也是對秦月樓有信心。
「錢塘君,請問令嬡身上有何症狀?」秦月樓也沒生氣,雖說他也稍微瞭解了一番這敖鳶小姐的症狀。
鱗片與鬃毛大量脫落,體弱乏力且日漸消瘦,雖然有寶物吊著命,但看起來也是命不久矣。
這倒是讓秦月樓覺得奇怪,能有什麼怪病會導致龍類都有此症狀?
首先他排除了詛咒系的法術,因為以錢塘君和那些妖怪醫生的眼力見來看,如果是詛咒的話那也輪不到他了。
而後秦月樓便被龍君帶到了那位敖鳶小姐的住處。
這住處當中擺設著陣法,陣法當中生機流轉,應當是在吊著敖鳶的命了。
「鳶兒,爹來看看你,又為你請了一位大夫來。」錢塘君的那張龍臉上流露出了愁苦之色。
「爹,沒必要這麼麻煩的,請了那麼多大夫,都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還不如讓我好好出去玩玩,見識見識大好人間。」清麗的女聲從大門緊閉的屋中傳出,只是十分的虛弱。
「敖鳶小姐,萬一我能治好你的病呢?這樣你便有更為大把的時間去見識大好人間了。」秦月樓說著。
「是啊,敖鳶。」白娘子也應聲勸道。
「小白姐姐,你也來了啊?」屋子裡的聲音有了些喜色,可隨後便又消沉了下去,「可我這樣子,不方便見你啊。」
秦月樓聽出來了這消沉的意味,便看向了錢塘君,而後說了起來。
「錢塘君前輩,不若開啟門吧,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