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紙黃符還在天空當中飄動著,但是好似隨著什麼未定的軌跡四處飄遊,仿似風中蓬絮,但是這一紙黃符卻吸引著那些鑽地魔蟲,為地上的城鎮帶來災難。
因為軌跡不定,因而那些鑽地魔蟲也在這無法預測的情況下在詩鄉城中大肆破壞。
秦月樓沒有駕馭劍光,因為那於事無補,劍光三千里本就相當於一次性的法術。
就好比符籙的激發那樣,符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是可以大批次的製作。
仙釀神通的衍生仙釀法術也是如此,只是消耗品化為了酒液罷了。
而這三千里要麼是縱橫三千里才消失,要麼是一擊命中以後消失。
原先他只是認為詩鄉城地下只有一隻鑽地魔蟲,因此只覺得劍光三千里可以將其斬殺誅滅,可是以秦月樓的法力上限來看,這劍光三千里的消耗並不比初次使用斷舍離要差,
總歸不是正兒八經的劍修,若是正兒八經劍修豈會如此被動?
雖然鑽地魔蟲過多,但秦月樓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先將那一紙黃符取在手中,接著將這些鑽地魔蟲引開,
引到空曠無人之地再一隻只的捶死,雖然不清楚鑽地魔蟲的生命力會有多強悍,但是真武大力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於是秦月樓說幹就幹,導引御氣借來了天地周邊四處無可觀測的氣流,而後一足輕點,輕身提縱,便一躍到了半空當中,
那鑽地魔蟲帶著奇異的吟唱聲從地面鑽出,也隨即躍至半空當中,而那鑽地魔蟲的目標好似便是秦月樓。
只因那鑽地魔蟲似乎算準了秦月樓的既定軌跡一般,預判了下一刻秦月樓的躍升之勢,接著便從早已埋伏好的地點一躍而起,目的便是為了將秦月樓殺死。
但擁有著魷魚觸鬚那般奇特頭部的蠕動巨蟲卻被秦月樓眨眼間的真武大力踢飛,
接著秦月樓繼續朝著那半空當中的一紙黃符而追去,那潛藏在地下的鑽地魔蟲們也在紛紛的為大地留下難以癒合的可怖傷疤,
好在秦月樓在這一刻將所有的建築全都以異化催動化為了紙片般的輕型材質,雖然在鑽地魔蟲的面前更加容易一觸即破,可總比被磚石土牆這些東西把人埋住要好,
他也沒法幫到所有人,只能儘自己的一份力罷了。
關於這一點,秦月樓心裡很明白。
於是導引御氣再度凝聚於腳底,緊隨其後的便是踏空而行,
就像是高明到不知去到何處頂點的輕身提縱功法那般,秦月樓也去到了黃符之前。
而那一紙黃符雖然也在按照著無序的軌跡飄動著,可秦月樓還是一把將那一紙黃符抓在了手上。
但卻無法動搖其一絲一毫,那黃符反而帶著秦月樓在空中不停的晃動著。
腳底下那群鑽地魔蟲們也繼續著自己未盡的蠕動與追逐。
秦月樓想要毀去這一紙黃符,可那看似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黃色符紙卻無法破壞。
火燒不燃,手撕不裂,那黃色符紙上充滿了玄妙奧秘的紋路自始至終一直在不斷地釋放著無法窺測的隱秘波動。
符紙只是載體,可是卻在符紋的效用下具備了神奇的特質,
雖然秦月樓使用了異化神通,將那符紙變作了石塊,可是那些符文還是猶如百磨不滅那般性質的牢牢佔據著石塊的表面。
他顯然是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如果說這一紙黃符便是重寶的話,秦月樓是斷然不會相信的,畢竟秦月樓並不認為那些鑽地魔蟲是想要將這一紙黃符佔有,
反而更像是在被這一紙黃符所操控一般,
加之秦月樓從胡山傲口中得知的“血祭”之說,秦月樓愈加認為這些鑽地魔蟲反而像是被人刻意的引誘至此,目的便是為了讓這些鑽地魔蟲大肆殺戮,進而血祭那不知藏在何處尚未現身的重寶。
而這張符籙的真身可以說是很明確了,鑽地魔蟲,《酉陽雜怪談·地龍篇》,玄君···
此之即為···玄君七章秘經·卷四·地罡召考籙。
在前世時,所謂玄君七章秘經其實也是國內同好以《文始經》為根本,將經文摘抄改編進而匯總成了玄君七章秘經,前世的秦月樓也對其有過少許閱讀。
以其混世雙猴之悟性,在接觸到了這符籙之時秦月樓便回想起前世的秘經內容,也對於這地罡召考籙有所瞭解。
每一卷以【籙】為名,可實質內容卻是道典,以此道典所悟才會創出符籙。
但這所謂“道典”卻是“魔典”才對。
卷四·地罡召考籙其內容便是對於蛟龍的描述,加之闡述蛟與地震和海嘯的關係,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拜龍教祭祀召喚蛟龍的咒禁,而這所謂蛟龍便是指鑽地魔蟲,
可與其說是蛟龍倒不如說是地龍。
雖然不清楚這《玄君七章秘經》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此方世界,但是既然已經出現了,那便更加坐實了舊日入侵的事實,而本身也是結合了道典改纂,等於是外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