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也覺得這妖怪吃人手段獵奇,臉上的冷笑裡還有著厭惡,於是她看向了秦月樓,只見秦月樓板著小臉,面色陰沉如水。
到底是人,物傷其類,只是···他為何還不動手?
“不若做個順水人情,讓他斬了這畫皮吧?”嬰寧心中這般想著,便又看向了王生。
王生早就已經嚇呆了,便連悶哼聲也沒有了,只是身體不住地顫抖著,雖然只是背對著,可他也能想到那獵戶被吃掉了。
“你不動手斬了那妖魔麼?”嬰寧問著秦月樓。
“看看這妖魔有什麼手段。”秦月樓盯著畫皮說道。
畫皮對於身後窗外的視線並無察覺,只是自顧自的將身體重新開啟,一副骨架從中跌落,掉落在地發出陣陣聲響。
她將包袱開啟,露出了一個像是藥杵臼研磨缸的東西,旁邊還有一個小箱子。
將骨骼扔進了研磨缸,她便開始了搗碎和研磨,骨骼在一下下的捶搗研磨下迅速的化作了骨粉,而後畫皮張開了嘴,從口中吐出了些乳白色的渾濁液體,那渾濁的液體遇上了骨粉,再次研磨之下便聚整合了骨泥。
纖纖玉指拈了些骨泥,抹在了臉上,接著是手,而後是腿。
接著便又開始了骨粉的研磨,只是此時卻從箱子中取出了一小瓷瓶,抖一抖,倒進了骨粉當中,那箱子也沒關,露出了裡面的瓶瓶罐罐,數根畫筆。
秦月樓聞得出來,那些是花粉,花粉與骨粉混合,塗抹在了臉上,
接著又向著那花粉骨粉中倒入了些許清水,抖入一塊墨,用藥杵搗碎,那液體也變成了黑色。
畫筆飽蘸墨水,她便將麵皮掀開,內裡空空如也,只是用手託著麵皮,藉著燈火小心翼翼的描眉,而後又刷著睫毛,隨後細細的塗著頭髮,不多時,那墨水也被用完了。
但是骨骼並未完全研磨成粉,秦月樓依然不動聲色,反而繼續看著。
只見得那些瓶瓶罐罐被它起開,其餘的畫筆或大或小均沾染上了粉末,混合著骨粉開始了畫皮。
粗一些的畫筆用於塗抹勾勒身型曲線,鎖骨,肩胛骨,下筆猶如作畫,側筆散鋒或勾或皴;
中等的畫筆則用來細化五官,可柔和可英武;
細一些的畫筆則是用來塗抹肌膚紋理,將那些暗沉粗糙遮掩,
無論是瓶瓶罐罐還是畫筆都沒有被忽略,全部都用在了畫皮之上,正如一位好的廚師要熟練掌握各種廚具一般,任琵琶的畫皮技藝就像是一位頂級大廚炮製山珍海味那般的有條不紊。
一副皮子在任琵琶的手中以筆走龍蛇,那如若蝴蝶穿花般輕鬆寫意的細膩手法就宛如是在上好的紙張上隨心描摹勾勒山川水墨,賞心悅目。
如果忽略它是妖魔的話,就更好了。
不多時,任琵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心滿意足的在皮子上落下了最後一筆,這皮子也如同煥然一新般,而後任琵琶才將皮子重新理好。
一位美麗的少女自此而生。
將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收好,那骨骼也全然被她用於保養自己這一身皮子。
當真是一位精緻而又美麗的···妖魔。
【成就:畫皮(已完成)
獎勵①:畫皮之法。
獎勵②:造紙術。】
秦月樓之所以沒有動手,便是存了觸發成就的心思,果不其然,真就觸發了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