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見周良已經承認,一揮手,鏢局的眾人便將他團團圍住。周良卻絲毫不在意,臉上也不見驚慌,反而有些忌憚的看著蕭影。
“你叫蕭影?”
蕭影對於這樣白痴的問題實在沒有回答的興趣,反問道:“周良自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你是誰?”
周良嘿嘿一笑,轉眼又變成了那忠厚老實的模樣:“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而已。”
蕭影微微一笑:“殺人的銀針短而細小,要一擊斃命並就不容易,何況你又用的是機括,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取人性命,還能讓人無法察覺,就這份定力、心力和眼力恐怕不遠非一個無名之輩能及吧。”
這時董舒怒喝道:“你殺我弟兄,還敢如此猖獗,兄弟們一齊上拿下他。”
鏢局裡的人可不會講什麼江湖規矩,單打獨鬥,董舒身先士卒衝了上去,雙拳一衝,直擊周良要害之處,而其他鏢師也紛紛湧向周良,各施絕招,下手絕不留情,一時間周良四周五顏六色的玄氣縱橫,頓時將周良包裹起來。
然而高離他們卻並不看好這次合擊,這次合擊看似聲勢浩大,但在高手面前實則不堪一擊。
果不其然幾聲輕響過後,七八條身影被擊飛出去,只剩下董舒還在苦苦支撐。周良雙手時拳時掌,招式變化詭異多端,幾招下來,董舒只得節節敗退。這時周良突然大喝一聲,雙拳直擊董舒面門,董舒奮力抵擋,然而瞬間對方以拳變掌,拍在了董舒胸口,董舒立即被擊得後退幾步,嘴角已經流出鮮血。
然而周良卻並未罷手,突然凌空,雙腳閃動,直踢董舒。若這幾腳董舒被踢中,只有命喪當場,但剛剛周良那一掌已經震傷他的內臟,連站立也只能勉強,再無餘力招架,只得眼睜睜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身影同時搶出。高離一個箭步擋在董舒面前,蒲扇一般手掌迎向周良,掌腳相交,高離退後了幾步,但周良的攻勢也被擋了下來。
而陳東侯則趁周良立足未穩之際,化掌為刀,雙掌猶如雙刀,而且刀刀凌厲多變。周良既已失了先機,只得先採取守勢,見招拆招。
既然陳東侯已經和周良交上了手,高離便將扶董舒到一旁,檢查了一下傷勢。董舒雖然受了內傷,但無性命之憂,所以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正在交手的兩人。
白漸飛和趙叢之則各自站立一個方位,和高離形成一個三角,將周良圍在中間。趙靈芝則一邊救治其他鏢師,一邊緊密關注圈內戰況。
陳東侯雖然身材微胖,但身法卻十分靈活,招式繁雜,且變化多端,而周良招式詭異,出招往往令人出其不意。兩人交手,眾人看著眼花繚亂,一時間也難以分出勝負。
周良見高離等三人已經將自己圍住,久戰對自己不利,猛的暴喝一聲:“小兒休得張狂!”,招式驟變,更加詭詐離奇——彷彿他身上長得有七八雙手,從任何一個角度都能出招。
陳東侯招架起來漸漸有些吃力,所有人不禁都緊張起來,高離、白漸飛和趙叢之更是高度戒備,隨時準備接應。
就在眾人緊張關注戰局之時,一個身影卻慢慢靠近轎子,待離轎子只有七八步距離,突然啟動,直衝過去,同時玄氣外放,竟也是一個武道高手。高離等人大驚失色,但此時大家距離皆遠,最近的蕭影離轎子也都二十餘丈。
然而當此人剛衝到轎子旁,然後看見一張滿是笑意的臉。
“等你很久了。”
然後一拳打向來人的鼻樑。
此人是轎伕張貴,一路上沉默寡言,任勞任怨。隱忍許久就是為了等待時機擄走秦楠,此時大家都在關注戰局,完全顧不上看護秦楠,所以他才選擇此時下手。
誰知道等待他的卻是一隻拳頭。
這一拳沒有附著任何玄氣,也沒有任何招式,只有一點,就是快,快得張貴無法作出任何反應,然後眼睜睜看著這隻拳頭砸中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