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生考核正式開始,一個又一個新生在老生的指導下依次上前,屏息靜氣,集中精力,手掌緩緩摸向玄光碑。
不需要新生再做別的任何動作,冰涼觸感入手之後,便能從掌心裡感應到一股酥麻之感,彷彿有什麼力量從玄光碑上湧出,流入自身體內遊走一圈,再又回到玄光碑。
碑面上即刻泛起瑩瑩綠光。
根據綠光的強度,測光儀能準確判斷出受測者的玄力指數。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對大城市裡家境優渥的孩子而言,在成年前達到90玄焦之上並非難事。
但這裡是文興鎮,是漢國這個龐大國度政治架構的幾乎最底層。
更底層往下,便只有淒涼的鄉城了。
但鄉級行政機構中不設學院,所以事實上來參加文興學院招生考核的,既包含鎮內居民,也包括從下屬鄉城趕來的更底層居民。
對於這裡的絕大部分孩子來說,想透過文興學院那看似寬鬆的考核標準,其實很難。
他們也沒錢高頻率的測試指數,只能寄希望於上次測試後又漲了點,或者鎮醫院那個傳說中失靈時不靈的儀器測得不夠準,真實資料能往上浮動一點。
很遺憾,奇蹟並不總能發生。
越來越多孩子惴惴不安的走上臺,等待命運的選擇。
很快他們又淚流滿面著走了下來,站到遠處,眼神裡只有遺憾與希冀。
玄士,終究是少數人才能達成的夢想,十中存一。
差一點,那就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沒有任何道理與人情可講。
更無情的是,測光儀上公開展示的讀數更將一切結局公然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不知不覺的無形之中,玄士的地位尊崇透過這種方式紮根在人心裡。
玄士承擔了世上絕大部分對抗異獸的職責,理當享受應有的榮耀與尊敬。
對於未滿十六歲的孩子而言,這次失敗的打擊或許尚能承受。
但對十六至十八歲的孩子來說,這幾乎等若宣判死刑。
在接連淘汰掉十幾個人後,終於有人第一個過關。
王運,17歲半,91.2玄焦。
看著玄光碑上那瑩瑩綠光,還有測光儀上彈出來的資料,這少年終於沒能剋制住情緒,當場掩面而泣。
這是喜悅的淚水。
無論是已被淘汰下去的人,又或是尚未參加測試的新生,都紛紛向他投去豔羨的目光。
良久後,第二個透過考核的人出爐。
陳維,15歲三個月,94.8玄焦!
這已經屬於真正天才的範疇了,即便拿到統山縣城中的學校,也足以被列為優等生重點培養。
場下又是一片譁然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