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劉良做了這麼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為阿花不值,為她報復,可最終他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到。
大樓無論賣不賣的出去都和那個跑路的老闆再無瓜葛,他這麼汲汲營營處心積慮的做法,其實只是在白費力罷了。
還有阿花的病情,工廠已經排汙了這麼久,受汙染的水裡魚蝦都已經死絕,而周遭的人卻沒有出現大面積的病痛,說明自然水和受汙染的水是不同的。
重點是,白血病是絕症不錯,但這和飲用水根本沒有關係。
這麼一來可以說阿花的死其實和那個跑路的老闆沒有一點兒關係。
可惜劉良從小學著老一輩兒傳下來的手藝,沒有文化,不懂法律,也不懂醫學,只是以自己固執的做法在為阿花鳴不平。
也許後來的劉良也發現了真相,只是他不願意承認和相信,只想那麼一廂情願的緬懷著。
世上有那麼多看起來有關係又似乎沒關係的事情,又有那麼多看起來沒關係實際卻牽扯不清的因緣,又怎麼都如表面一般簡單呢!
餘溫四人回到家,全都選擇了矇頭大睡,除了吃飯以外,連上個廁所都成了次要。
雖然劉良的故事很感人,也很感慨人的無知,但終歸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棟樓正在拍賣並且因為鬧鬼而一再降價還沒有人拍。
這就讓餘溫找到了機會。
等到修養了一天以後,餘溫帶著阿大去辦了手續,由於閒置多年,這棟大樓的價格已經從兩個億掉到了八千萬。
餘溫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拍下,看著存摺上的數字瞬間縮水,心裡猛地痛了一下。
可想到自己買了一棟大樓,將來價值還會不斷水漲船高,餘溫又覺得付出是值得的。
樓買好了,餘溫又去找了一家裝修公司,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願意以兩千萬的預算來將整個大樓翻修。
對於這樣一筆大生意,裝修公司自然是鞍前馬後為餘溫將圖紙改了又改,經過了一個禮拜才終於定了下來。
餘溫將自己的資產全都規劃好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動工前,餘溫又一次來到劉良的雜貨鋪。
雜貨鋪裡很熱,只有一把小風扇在轉著,劉良坐在門口的一把躺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小收音機,咿咿呀呀的唱著戲,手中拿著一把藤扇自在的晃動著。
聽到有人來了也不睜眼,只隨便說一句:“紅塔山五塊潤田一塊,拿了錢放桌子上就行。”
餘溫好笑的看了一眼小雜貨鋪裡凌亂擺放的東西,基本都是一些菸酒飲料和五毛錢的辣條,上面都積了一層灰,看的出來生意不是很好。
這些年劉良一心只想著阿花的事情,盤下這個小店鋪也只是因為離得近而已,根本無心經營。
“咳咳,劉叔,給我來瓶水。”餘溫淡定的喊了一句。
劉良這才睜開眼,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餘溫。
劉良驚喜的坐了起來,餘溫的到來讓他很意外,也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