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從霜不斷的重複的這句:“你們會後悔的。”讓宮主們和宗主的心裡很難受。這些日子的同生共死,所有人都能感覺出來他們師姐弟的感情有多深。夏星寒基本上是確定要被留下來了,看來暫時留下來是留在月仙城了。夏星寒將所有的機會都留給了其他人,分明是對天玄宗已經看破了他也不想回去。
華從霜跟宗內聯絡之後,她和林顯宗兩個人得到逐殺令,也就是任何人敢反抗殺無赦!
這樣的場面夏星寒並沒有參與,他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的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夏星寒看著外面的時候,星夢靈正好在下面路過,她抬起頭看著夏星寒笑道:“夏星寒,我這裡有一些糕點,一起吃麼?”
夏星寒笑道:“要是有點喝的更好!”
星夢靈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說的。”
夏星寒笑了笑。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坐在房頂的天台上,在天台上面有一個桌子,夏星寒和星夢靈一起坐在石桌前看著天空之中的星辰。夏星寒低聲說道:“不知道曾幾何時,我都已經快忘了星空是什麼樣子的了。”
星夢靈笑著倒了一杯酒,她輕聲說道:“這裡不是你的世界,你當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天空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夏星寒笑了一下,他輕聲說道:“是啊,其實我已經離開家很久了。久到我都要快忘了他們長什麼樣子了,每次到了這樣的時候我總想起我爸,他是一個職業軍人,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下,我爸總是會問我一句話。別忘了,你肩膀上扛著的,是什麼。每次想到這句話,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去完成任務。但這次……”
夏星寒拿起酒壺和了一口,星夢靈狐疑的問道:“你父親說的話,我不太懂。”
“夏星寒緩緩的拿出一個肩章,然後在自己的肩膀上比了比,說道:“在我的家,軍人都是有軍人的樣子的,他們的肩上會帶著這個,他們的領章上也會帶著。還有他們的帽子,都有一個軍徽。有人跟我說,軍人一定要軍人的樣子,所以軍人的穿著都是非常有講究的。他們說軍人的外貌一定要好看,一定要軍人威武的樣子。因為不戰而屈人之兵……但在我看來,我追求的並不是那樣的事情,因為在我出現的地方是沒有那樣的軍人的。他們更沒有震懾住敵人的能力,在我眼裡威武英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生與死。勝與負。我爸說的肩膀上扛著的,就是這個,責任。很多軍人所在意的是自己的肩膀上扛了幾個星,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扛著的責任,有沒有完成。”
“你們家的軍人真的好高尚,我覺得我們月仙城的軍人都沒有你這樣的覺悟。”星夢靈低聲說道,夏星寒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他低聲說道:“高尚談不上!只能說,我們是在還債!!還那些……死了的將士們……那些還來不及看看自己出生的孩子,那些不能,給自己父母送老的,那些只能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不肖子孫……我們……肩上扛著的不是責任那麼簡單,還有我們欠的債。”
夏星寒說到這裡,星夢靈頭一次感覺到夏星寒身上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他的身上有著與眾不同的東西,那是用鮮血染成的,用忠誠鑄就的。那是一種魂,一種她從來沒見過的靈魂。這種靈魂,夏星寒叫它為華夏軍魂。
每一次,夏星寒出來的時候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要完成什麼。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活下來,完成任務。
而這次,他沒有任務。因為在一場任務之後,他已經死了……他用自己的命還回來一飛機的人。所以他現在真的一件任務都沒有,眼下的任務就只有幫助仲無雙報仇,然後他要回去。本來認為很快就能回去的,但來到這裡之後,夏星寒放棄了過去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有可能一輩子都會留在這裡。一輩子都出不去,甚至有極大的可能,就會死在這裡。因為他們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如張孝山那樣的高手都在怕,他都在躲。那意味著對方有多強?星天境這樣的高手都不算是高手,那麼星界之中的那句:“星神之下皆螻蟻,到底意味著什麼……”
夏星寒默默在星夢靈的陪同下喝著酒,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夏星寒是第一次突然間有些迷茫的感覺,也從來沒有這麼想家過。夏星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而此時此刻在遙遠的星界另一邊,在家裡面有一個同樣的年輕人手中拿著一個酒瓶子,他看著地上的頭盔,那是夏星寒的頭盔,上有自己的塗鴉。
年輕人看著那個頭盔低聲說道:“我一直希望你成為我,可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會做到這種地步,是我錯了……兒子,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成為我,我都忘了,我當兵到底上為了什麼……你說我當兵……到底是為了……為了什麼啊?!!”
“夏元……”就在年輕人痛苦流涕的時候,一個白髮的女子緩緩的走過來,她坐下了年輕人身邊說道:“我覺得星焓沒死,他還活著。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已經擴大搜尋範圍那麼多了,不可能什麼都找不到的,而且我總覺得,他不知道掉了什麼地方,現在應該還在求生之中。我覺得,他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
年輕人抬起頭,他看著自己的妻子說道:“你說孩子還活著?”
“我有十成把握,你兒子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他要是那麼容易就死了,早也就死了。不會等到現在,只不過我能感覺得到,他過得不好,他一直都在被威脅著,他也一直在掙扎著活下去。只是那個地方,我們現在還找不到……”
年輕人站起身說道:“孩子身上的追蹤器,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找不到。亞娜,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星焓他……根本就沒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