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時分,司音實在是走不動了,她拖著夏星寒也走出很遠的距離了,司音在一處破廟將夏星寒放下。可是剛剛放下夏星寒,就看到夏星寒的口鼻之中不斷的向外冒著鮮血,見到這樣的情況,司音一下子就慌了,她忙從院子裡的井裡用破木桶打上水來,雖然水還不斷的向外流著,但這是唯一能夠用的東西了,司音又找到一個小的香爐碗,在用水洗乾淨之後,她用香爐碗盛著水給夏星寒擦洗。可是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司音不斷的喊著夏星寒的名字,然而卻沒有回應。
直到後來,夏星寒不斷的說著胡話,他嘴裡不斷的喊著玉璜的名字。司音緊緊的握著夏星寒的手,她聽到玉璜這個名字,心中總是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那種感覺她說不出來。但夏星寒嘴裡一直喊著玉璜的名字時,司音的心裡還有一種酸酸的感觸,司音苦笑了一下說道:“玉璜姑娘一定對你很好,否則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還喊著她的名字。”
可就在這時候,夏星寒的嘴裡卻不斷的喊道:“快走,司音……快走!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司音……司音……我不會讓你當……寡婦的……你放心……除非他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聽到這句話之後,司音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自己的雙眼,她緊緊的抱住夏星寒道:“混蛋,誰讓你喜歡我了,誰讓你愛我了,你若……你若不喜歡我,或許……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夏星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活回來,我還要嫁給你,我不要當寡婦!!”
司音的淚落在了夏星寒的身上,她的腦海裡閃爍著一個個場景。
自己明明洗澡,卻發現衣服被人偷了,一怒之下自己動手之後,卻看到一個嬉皮笑臉的少年對自己說:“姑娘莫怕,我是流氓……”
蒼雲關隘,這個人又當著眾人的面前沒皮沒臉的佔自己的便宜。
“你這個婆娘!女人的身體生下來不就是被男人看的麼,看一下能咋樣啊?能掉塊肉麼?”想到這裡司音清晰的記得,夏星寒那時候滿臉充滿了糾結,她不禁莞爾,她真的猜不透他的腦子裝的是什麼,這種話是怎麼想出來的。
接下來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著……
啟東城下,他雖然滿口胡言亂語,但是他救了自己。
啟東的客棧之中,他一副無恥的模樣佔著自己的便宜,但他卻處處護著自己。在司音看來,那時候的夏星寒傻極了了,但卻又是那麼的讓人無法忘懷。因為司音明白,他的一切都真的是為了自己,討她的歡心,讓她不那麼緊張。
一路下來,兩個人又經歷了諸多的風雨,啟東的驚險、東峽的變故、知叟地宮的大戰、夜谷的血禍。每一次,每一點一滴的回憶之中,竟然都有著他那無恥的笑容,也有著他厚著臉皮的語錄。他還佔了自己的身子,也是真正闖進了自己的心扉的男人。
司音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連續的落下。
司音哭著哽咽道:“你不說過,這件事完事兒之後你就娶我麼?你不說過,報了仇就來找我麼?夏星寒,殺神!你是個男人,你說話怎麼能不算數呢?我是你的女人,你不是應該保護我,疼愛我麼?你讓我替你報仇,你讓我把你的……你讓我把你埋在哪我都不知道,你要去自己去……我才沒時間去給你找……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夏星寒!”
就在她痛哭流涕的時候,司音感到一隻手正在撫摸著她的頭髮,司音一愣,她看向夏星寒,夏星寒此時臉色慘白的看著自己,他的臉上還帶著那賤兮兮的笑容,低聲道:“我要是自己去找,那不是詐屍麼……”
“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樣的玩笑!”
“你……聽我說,雖然我知道你仰慕哥,但奈何我隕星炎逆行吞噬心脈,怕是活不成了,這裡應該距離青城不遠……你去求救,或許還來得及,你心脈受損,不能拖延,若是你都死了,那我真的就死不瞑目,或許要詐屍了……所……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替我傷心,這或許……才是我最好的……結……結局……啊!!”夏星寒說到這裡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身體開始崩潰,隕星炎和天命火的衝突開始爆發,他的身上出現一個個的血洞,汩汩的鮮血從洞中流出。
“夏星寒!!”見到夏星寒不斷的慘叫和不斷抽搐,司音焦急的叫了出來,她撫摸著夏星寒的臉龐,但夏星寒一直不斷的出血並痛苦的呻吟。
司音這時候想起了舍子的話來。
“活人……活人要怎麼平和他的反噬??”想到這裡,司音看了看寺廟周圍,她強忍著痛楚爬起身,將許多稻草堆在地上,然後將破廟的門堵死,防止進來風。司音看著夏星寒,她的眼神之中飽含著傷心與迷離,她低聲說道:“不能讓你死,我絕對不能然你死。”說著話,司音將自己的領口解開,然後將夏星寒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
夏星寒的身上滿是傷口,而且還升騰著可怕的狂氣,若是直接肌膚接觸,那股痛意是一般人所承受不來的。
司音看著夏星寒低聲說道:“你這個混蛋,混蛋!!你給我記得!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給我死!”
“不,不要……你會死的……你……要活下去!!”夏星寒強忍著劇痛喊道。
“我不要當寡婦,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司音說這話,外衣飄然落在地上,她一件件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最後用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抱住夏星寒,然後兩個人完全零距離的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