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紅翎本來在和夜九幽飄渺一起勘察巫法佈置,沒想到所謂不知死活闖禁地的奸細是自家徒弟,出來一見也是哭笑不得。
這可是天道直相關的頂尖場所,佈置的防護全部世界頂格,九幽飄渺親自動手,額外加上了苗疆這種沒見過的巫法體系,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也敢瞎闖……
本來還想懲罰一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現在知道死了不?可看見小姑娘眼角紅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批評的話也罵不出來了,反倒覺得小丫頭縮在懷裡求安慰的小模樣特別讓人心中軟軟。
凌若羽很少有這種軟弱模樣,一直都挺剛強颯爽的,人人說是她嶽紅翎第二。可即使是她嶽紅翎自己,也會有軟弱的時候,想要一個攜手共渡的人。
目前為止,凌若羽只會在她嶽紅翎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軟弱和依賴。既不是趙長河,也不是夜無名。
這種感覺挺怪的……既高興,又有一點點搶了人東西的負罪感似的……
管她呢,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關她夜無名什麼事!
嶽紅翎收起心思,親熱地擁著徒弟:“羽兒不哭,師父帶你去四處參觀一下,巫法嘛,見多了也就這麼回事,以後就不怕了。你也跟師父說說這些時日跟著師公的見聞?”
“我今天要跟師父睡覺。”
“好好好……”
“其實我想問,那個地方要長大就一定會脹痛的嗎?”
“當年我沒什麼感覺誒,練武的人嘛。”
“可我也是練武的人呀。”
“哦我知道了,畢竟我們是慢慢長的,剛才你那一會兒就長了好多歲……”
“這個地方不夠大是不是不好喂寶寶?”
“應、應該是吧。畢竟當年把你捏出來已經是個五六歲模樣了,沒餵過……”
“那師父什麼時候和師公生一個,我要個小師妹。”
“小丫頭現在敢調戲師父了是吧……”
師徒倆勾肩搭背地離開,一路嘻嘻哈哈,兩人的高馬尾很同步地一跳一跳,夜無名目光一路黏著跟過去,感覺牙都咬碎了。
你在問誰生理衛生呢,誰才是你媽!
可她們好搭啊……連馬尾都扎得一樣。
完了,現在每次思維凝注在這些人身上時,都會忘記去看世界上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多核CPU已經燒成單核了。近期有沒有什麼表現優異的潛龍已經完全沒有關注,好像前天還發生了人榜之戰都沒記錄,這個代理天道失職到了姥姥家去了……
說來對若羽如此很正常,可為什麼現在每次看趙長河相關之時,也會燒成單核呢?
夜無名揉著腦袋,胸疼。
祭臺之處,夜九幽抬首看向了夜無名隱匿的位置,微微一笑。
身邊飄渺正在傳念:“如果說夜無名對此世法則還有什麼方面缺失,應當是巫蠱?”
涉及夜無名,傳念才是正確交流方式,不像凌若羽那小傻子。
夜九幽傳念回:“她的弱項確實是巫蠱相關……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怕驚動天道,都在規避靈族這裡的事宜。以若羽這種底子能中招,說明在夜無名的體系內完全沒有這方面沾邊,以至於星河也不沾邊。”
“如果按照這麼說,我這邊有些東西她也是不沾的。”
“對,她雖精研氣脈相關,但作用不同,起碼她做不到你這樣讓該懷孕的人懷孕……伱也是獨立於夜帝與我的體系之外的。”
飄渺覺得夜九幽特意拿懷孕來舉例是藏了一些切齒的,她裝著聽不出來,討論得一本正經:“所以結合巫法和我的一些特性,確實有可能坑到夜無名……”
“沒錯。”夜九幽說著,目光落在了祭臺上,這裡有一縷頭髮絲放在很邪祟的青銅器皿裡,內裡似乎氤氳著恐怖的力量。
好幾天前,她曾經把飄渺叫走,說“給你看個好東西”,好東西就在這裡。
這是夜無名的頭髮。
夜無名理論上是以天書為軀,實際上和她女兒凌若羽一樣,外在是有獨立身軀的。天書之於夜無名就如同星河之於凌若羽,母女倆一樣的概念,這也是當初夜九幽和飄渺建議把星河搞成凌若羽的啟發所在。
三十年前那一戰中夜九幽悄悄取得夜無名的頭髮,藏匿於自己的九幽深淵,用了多類很惡毒淫邪的法則去培植,畢竟這些反派法則是她的老本行。
而巫法可以透過對方身軀媒介來對本體產生作用……一般的巫法做不到,如今思思操持三十年、佈陣十餘里,針對的可是天道級別,當然對夜無名也能有效。巫法之中當然也有很著名的催情淫邪類別,就看選哪種。
如果還是擔心夜無名的級別太高,以夜九幽祭煉加巫法催動的雙保險都能被破解……那再加上飄渺的特性,以“此事有利於山河氣脈”為基礎,這種因果律級別的效果再做第三道保險……
夜九幽和飄渺對視一眼,都覺得成事的機率特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