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飄渺第一次把關注點放在趙長河的外貌上……而是一直以來都覺得很順眼,可能是崔元央記憶的緣故。
但此刻尤其好看,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就跳動得變快了,再強的修行都控制不了。
也許是第一次感受溫柔,和之前看他對崔元央時一模一樣,這一刻並不是對崔元央的,而是對飄渺。
明明趙長河說得算是誠懇,她依然感覺很虛浮、很不踏實,覺得趙長河並沒有喜歡飄渺的理由,不嫌棄脾氣大無理取鬧拖後腿就不錯了。最能解釋的色慾似乎也真解釋不了,趙長河對她的外貌是真的並不熟悉,何欲之有?
飄渺理解不了為什麼。
倒是反過來,她自己還更有動情的理由。
對他的所有憎恨無非就是那些不應有的孽債,可一旦承認動了情,那些東西就成為自願,無恨可言了……至少這一刻的飄渺真的感覺不出恨意來。
也許趙長河要的只是這個結果?
飄渺不知道,此刻的腦子很亂,亂到任由他擦拭之後穿好了衣裳,都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走神。
趙長河扶她起身下地,低聲道:“走吧,先別想那些。號稱能理智,但入魔狀態不可能做到原先那麼理智的,多想無益。我們把波旬解決了,再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
飄渺“嗯”了一聲,默默跟在他身後出門。
…………
佛門鎮壓波旬的地方是一座塔。
兩人抵達塔外,圓澄正在外面守著,見兩人過來,合十行禮:“趙王魔氣已解,可喜可賀。”
說著眼睛就滴溜溜往飄渺身上轉了一圈,意味難明。
世上真的有人日山河社稷啊……還是魔化版本的。
當然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還是行著禮節:“見過王妃。”
飄渺道:“誰說我是王妃了?”
圓澄憨厚地笑了一下,沒爭辯。昨晚喊了好幾句也沒見你反駁,現在倒裝上了……
見那笑容飄渺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昨晚確實沒反駁,那難道不是因為事態緊急沒閒工夫在這種字眼上掰扯嗎?
正待說話,趙長河已經截斷:“好了,閒話休提,波旬什麼情況?你們確定自己真可以不需要心魂鎖鏈就能鎮住它?”
飄渺瞥了他一眼,他慣會轉移話題……算了。
圓澄答道:“我們的佛塔效果理應要比鎖鏈好……鎖鏈終究只是束縛,而我們的塔是整個兒鎮著,當然如果雙管齊下效果最佳。只是鎖鏈終究屬於趙王,我們不好擅自做主,還是先還給趙王再說。”
趙長河點點頭,暗道幸好你們懂事,否則我今早就死在飄渺手裡了。泡這種上古魔神真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子上泡的,太難了……
眾人一同入塔趙長河順口問:“我沒搞錯的話,波旬本身就屬於你們佛門的概念,相信你們是最為對口的。我有點好奇,波旬都有,那你們的佛祖佛宗之類的還在麼?”
“不在了……如今我們的古佛只是上古之時留下的一尊金剛。趙王也是認識的,曾經波旬試圖魔化他,趙王與嶽姑娘幫助擋下了這件事。”
“嗯,這事記得,這次找你們也是出於這個前因……話說波旬都能活下來,佛祖反而不行麼?”
圓澄有些尷尬:“其實本來也是苟延殘喘活著的,但沒多久就被先皇所滅。”
趙長河敲敲腦袋,想起曾經夏龍淵有過滅佛之舉,原來那次他的敵手是佛祖。不知道是夏龍淵自己討厭佛門呢還是有著夜無名的引導,這真是兩代人前仆後繼的在幫她除去各類上古魔神,持久工程。
如今這項工程似乎到了尾聲,如果解決了波旬,上古魔神就真的沒剩下幾個了……新版本的魔神榜其實就是讓自己按圖索驥去確定還剩幾個目標的吧……
說話間已經抵達佛塔頂端。所謂鎮壓並不是壓在地底,居然是頂端,倒是讓趙長河有些許意外。但到了位置就可以感受到一種煌煌大日之意無孔不入地照耀著這個狹小的空間,身處其中的邪祟就在這種烈日照耀之下被漸漸消磨,化成絲絲霧氣。
飄渺渾身刺痛,悶哼一聲,難受地後退出這個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