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炮效能還是一坨答辯的情況下,海戰的形態十分野蠻,幾輪箭雨過去,就是大船對撞,暴力碾壓。過不多時四處沉船,場面壯觀而殘忍。
撞不沉的就是登船白刃戰,海乾帆華真銘等人飛躍而過,虎入羊群的一場屠殺。
當蓬萊與海盜夾擊各國,那根本就是一場凌虐,兩個巨無霸爆錘一群小朋友。
如果從全殲各國船隊的戰略目的,這個效果當然是比之前腦補的驅使各國做炮灰的效果好多了。
所謂做炮灰,別人又不是傻子,哪能說送就全送了?就連讓人去探路都有可能出工不出力,船隻在那隨便打個轉,你也不知道人家探了些啥,海上畢竟不同於陸地。
唯有真正撕破臉兩面夾擊,才有可能造成最大化的戰果,越是大船想要掉頭跑路也就越遲鈍,兩面一攔,想跑都跑不出去。
賴琦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海、海帥,你們和天元海盜團……..”
海長空神色平靜:“不該問的別問。
賴琦感覺你這樣都不滅我口就很神奇了埃…...
卻聽海長空道:“賴將軍如果看得明白,當知這確實是海神的意思。當然這種事情吧……能不能對外說,你也清楚。本帥需要一個參與聯軍的第三方’來向外宣揚口徑,賴將軍是聰明人,很合適。”
賴琦吁了口氣:“海帥需要賴某怎麼說?”
“當然是各國出了奸細,導致被海盜偷襲,死傷慘重,連本帥的船都沉了好幾艘,你沒看見麼?
.…那將軍是打算敗退回去?這豈不對將軍的威名有損?”
海神旨意在上,本師個人名譽有何惜哉?
賴琦心情複雜,只得道:“是,我知道怎麼宣揚。”
海長空看了他一眼,好像無意般說著:“你那兩個親衛呢?”
賴琦心中一個咯噔,轉頭一看,趙長河與三娘都消失了。
海長空笑了笑,拍拍賴琦的肩膀:“對外宣揚口徑,選誰都行。之所以選你,未必是因為你來得早並且最弱……其實因為你太弱,說話的可信度反倒要打折扣,不是太合適……之所以選了你……呵呵。
說完大步離開,直奔自家船隊之中看似極不起眼的一艘護衛艦。
賴琦皺緊了眉頭,海長空最後這話裡還有話啊…….
這是認出了這兩個親衛,看在他倆的份上,才選擇了他賴琦?
可那兩人去哪了?
無論什麼陳年私仇也好,現在的海盜親疏也罷,戰爭可以不管、也可以選邊,但這種獻祭信徒以喚醒邪神的邪教之舉,趙長河看不下去。
打仗歸打仗,這樣坑人去獻祭邪神算個什麼事兒?
如果為了自己的“大局”,能冷眼坐視這樣的事,趙長河覺得自己將來也沒有顏面再見嶽紅翎。
於是他問了三娘:“獻祭當有陣法,不會是殺了人就算吧?”
“有。”三娘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要破壞?”
“嗯。”趙長河嘆了口氣:“這戰爭到底怎麼回事,我們現在一頭霧水暫時判斷不了,但阻止邪神獻祭總是辦得到的。起碼可以不讓海神那麼輕易復甦?”
三娘沉默片刻:“那跟我來。”
身為四象教玄武尊者,對這種事情太熟了……海上這套玩意兒,還真不如她四象教內行。獻祭的能量怎麼流轉、法陣核心在哪裡,幾乎一眼就看得穿。
那就在蓬萊戰船的其中一艘很不顯眼的護衛船上,一般人如果發現有所不對也是直奔旗艦來的、又或者以為在島上的某處佈置,誰知道就躲在一艘普通的船裡?
這艘船甚至還在正兒八經地和人對戰呢…….
兩人趁亂潛入下層艙中,艙中守衛森嚴,但對這倆來說和沒有差不多。
趙長河尚未出手,香風拂過,所有守衛都被三娘直接點倒,暈在一邊。
趙長河看了三娘一眼,嘆氣道:“怕我殺他們啊?
三娘撇嘴:“誰說的,他們又不是我自己人,你愛殺不殺。”
趙長河啞然失笑,知道龜龜心中複雜的情緒怕是可以讓龜趴窩了。便也不去說這個,定睛看向艙中的怪異法陣。
和心目中復甦神靈需要的那種勾連七海形成的什麼超大陣法相比,這個陣法是小得可憐了,但實際上已經是趙長河在此世所見過的最龐大的陣法,這可是大海船,不是普通小舢板,遍佈一條大海船底艙滿滿當當,那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