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天書就是勝利,趙長河並不敢嘗試能不能殺了嚴缺。
這廝被電成那樣,又捱了一掌,也不過吐口血……地榜終究是地榜,感覺要拼死一戰的話自己差距有點大,說不定白給。
天書拿走,這環境應該會漸漸恢復正常狀態,雷霆路之類的估計會逐漸消失。不如趁著這雷霆路還在,能起阻擋作用,趁機先跑為敬,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果然嚴缺被雷霆阻擋根本無力追逐,趙長河把天書塞進戒指,一溜煙逃竄下山。
環境短時間還沒有變化,各項考驗仍在,經歷過了就簡單許多。上山用了兩個多時辰,下山半個時辰都不到,一路跳山跨水,瘋狂離開秘境,一看外界天色,太陽才剛剛探出半個腦袋。
而就在看見陽光的第一時間,趙長河心臟驟然抽痛起來。
一股無形無質的壓迫感籠罩全身,壓得人透不過氣,就像在極深的深海之底,無可與抗的水壓能把人活活壓成肉餅。
這不是水壓,也不是氣壓。
是靈魂威壓!
恐怖的魂音從腦海中炸響,根本無力凝聚任何思緒,心中只有一個概念:我要死了。
下一刻忽地壓力被什麼隔斷,有奇怪的爆響聲炸起,又歸於平息。
趙長河喘著氣抬頭看天。
魂海之中依稀殘留一聲驚異的“咦?”
有遠古的聲音隔著遙遠的次元迴盪心間:“竟然是你……”
瞎子的冷哼之聲傳來,沒有回話。
“原來你也忍不住,竟然親自出手,哈……哈哈哈哈……”那聲音漸漸消失:“有點意思……但這不應該,你確定不會後悔?哈……”
聲音再也沒有出現,趙長河也看不見瞎子在哪。
然而雨霽天青,朝陽初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趙長河長長吁了口氣,渾身竟已冷汗淋漓。
真是虎口奪食了,自己硬剛地榜,瞎子力退神魔……但既然是為了天書,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趙長河沒有多呆,飛速離山入城,直抵驛站,跨上烏騅絕塵而去。什麼繼續歷練,見鬼去吧……
遠遠似乎看見有馬蹄煙塵往崑崙而來,趙長河勒馬繞道,直奔東南而去。
崑崙山巔,清晨的雲霧氤氳之間,玉虛站在崖邊遠眺。放眼四處皚皚,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見離去的人影。
彷彿有聲音在他魂海響起:“何不去追?”
“伱們都攔不住,叫我去?”
“那位不會對你出手。”
玉虛悠然取了酒葫蘆喝了一口:“這一頁天書很講究緣法,強求不美。”
“那一頁天書對你有大利。”
“我自臥崑崙,便是大利。”
“愚不可及!”
玉虛呵地一笑:“你們希望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沒能得到,那是嚴缺等人太廢物,與我無關。如今我債已還,一身清安,是智是愚,與爾無關。請回吧。”
有智者總結過,萬事都可以歸結為“關我屁事”和“關你屁事”,只要把這兩句話用得爐火純青,你就是無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