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分若定,自己可能更刺激,唐晚妝這種人是絕對不會陪你刺激的,那就翻車了。
唐晚妝心中羞惱難言,現在這廝是擺明車馬要追求了,怎麼辦?
以前看好你,想把你扶上去,前提就是你不像別人覬覦我啊,現在你變卦!那我在幹什麼哪?我親手扶植了一個想把我洗乾淨的男人?
更氣的是還真被親了,被親了還不能拿這個發火,因為他是救人。不但不能發火,反而要盡力迴避這個話題,當作若無其事。
最氣的是其實內心沒多少火,幻境之中的人如果是自己的期冀,那代表了什麼?
最最最氣的是,這種治療不是一次便罷,說不定還要繼續。
以後怎麼辦?
“晚妝。”趙長河忽然喊。
唐晚妝心中跳了一下,強行繃著臉:“誰許你這樣喊我?”
“……”趙長河暗道平時我和別人都這麼喊,都喊慣了……話說這也奇怪啊,當初自己想喊紅翎都很艱難,為什麼就和唐晚妝就這麼親,開口閉口的晚妝就沒覺得半點不對勁呢?
他沒去說這個,轉而道:“你的傷,我治不好……是因為我能力還不足,但方向肯定是對的。”
唐晚妝抿了抿嘴,“嗯”了一聲。
“這個不僅和修為掛鉤,還與我對回春訣的掌握以及自然之道的理解都是相關的。修為還好說,感覺也不會差很多,可回春訣差得有點多,我現在最多隻是掌握了皮毛,治療一下外傷可能還行,面對你這種情況需求的可不是這點水準……”
唐晚妝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招的級別很高,很可能屬於根本法則的一類,若天分四象,那這就是四象所代言的其中之一。別說我們的理解,哪怕是上個紀元,能夠有資格吃透的人也沒有幾個。”
趙長河笑了起來:“我說這個可不是在叫難。相反,我的意思是,別的短期內我很難有長進,而回春訣現在是影響木桶的最短板,說不定可以短期內提升一部分。”
唐晚妝奇道:“你有什麼方式去提升它?”
趙長河道:“我要學醫,從頭學起。”
唐晚妝瞪大了眼睛。
醫武不分家,一位已經修到了秘藏的武者對於人體的認知非白丁可比,想要學醫其實相對容易,甚至有時候可以反過來教醫生。但學醫不能不學藥,醫理和藥理又是兩件事,光是把藥材和特性記得精熟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再研究一下君臣佐使藥物搭配,到了不靠方子自己配藥的程度那是可以學一輩子的事。
這是個學彈琴學畫畫都沒有太多心思的臭狗熊,只是明知道自己血煞過重必須用來靜心才勉強學的,到了現在也不知道練過幾次。結果如今不需要任何人說,他主動提出,要學醫。
他學醫有什麼用……或許真對他回春訣的提升真有很大作用,可從他至今回春訣都只是皮毛的表現來看,他本來就不在乎這個能提升多少。
只是為了救她。
趙長河又道:“襄陽是大城,自有名醫。如今我們算是掌控襄陽,要找名醫來教我並不難,天亮我就做這件事……而你……”
他頓了頓,神色有點古怪:“現在我算不算你的主治大夫?”
唐晚妝抽了抽嘴角:“你想說什麼?”
“你要遵醫囑,聽我的話。”
唐晚妝簡直覺得他下一句就是去洗乾淨,忍著想掐他腰間軟肉的情緒深深吸了口氣:“好啊,大夫請吩咐。”
結果趙長河道:“從現在起,你不要過問襄陽任何事宜,包括江南事宜、彌勒遁逃,怎麼處理後續……沒你的事。”
唐晚妝無語道:“那我幹什麼去?”
“我學我的醫,你逛你的街。這是上個紀元就有悠久歷史的名城,到了這裡,豈能不看看漢水之清,聽聽隆中之吟?南有郴江幸自繞郴山,西有巴山夜雨漲秋池,唐首座既愛山水,何不慢下來?”
慢下來……
唐晚妝的目光漸漸化成了水,半晌才道:“諸事紛擾,何得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