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公子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了幾下才開口:“大嫂,你以前在大學士府做事的時候,是在大房的院子吧?”
那婦人點點頭:“是的,不過我是個幹雜活的,不是經常進內室。”
千醉公子又問:“那你怎麼也應該見過張大學士的嫡長孫女吧?”
那婦人倒是不用考慮道:“每天都能見到,不過那時候小姐還小,才四五歲。”
千醉公子繼續問:“那張小姐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外貌上?或者是習慣上?或者是痦子胎記之類的?”
那婦人想了好一會才搖搖頭:“沒有,小姐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並且我只是從邊上過去,不曾仔細的看過。”
這些千醉公子也能理解,下人要是盯著主子的臉看,那就是大不敬了,現在沒什麼結果多少他也有所預料,因為如果張柔姝的外貌上要是有很特別的地方,那倒不容易做假了,自己現在首先要確定人是不是真的,其次才能去弄清楚婚約是不是真的,當然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的查。
“那你聽說過小姐有婚約麼?”千醉公子接著問下一個問題。
那婦人很快回道:“應該沒有,因為如果要是小姐有婚約這樣的大事,丫鬟們背地裡閒著也愛一起嚼嚼舌根子,說說是不是門當戶對之類的,我們從沒聽說過。”
因為這屋裡氣氛比較融洽,千醉公子的態度也很柔和,所以在和婦人也不那麼拘謹了,說起話來也就多了不少,當然他沒有肯定,只是猜測的。
玄妙兒聽了這個答覆心裡稍微輕鬆了些,她看向了千醉公子,不過自己沒說話。
千醉公子的面具下表情也輕鬆了不少,他繼續對著那婦人問:“你再想想,你們家小姐身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外人不知道,就你們院子裡人知道的事情?或者你們院子裡有沒有特別的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那婦人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子,忽然有了笑容道:“對了,有一次小姐在花壇邊摔倒了,手掌卡了一個很深的口子,結了一個很大的血痂,後來落了個很大的疤痕,小姐一看見疤痕就哭,夫人哄著她說,那疤痕像是個元寶,小姐每天手裡都攥著一個元寶,這樣小姐就不哭了,我們都說夫人聰慧,說的話也有趣。”
千醉公子終於得到了重要的資訊,因為要是在明面上的傷疤,很多人會知道,但是在掌心的本就隱蔽,且女子受了傷,很少有對外說的,影響以後的婚嫁。
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很好,這個資訊很重要,你還有什麼能記住的?”
那婦人看得出來千醉公子高興,自己本來是不安的心,現在感覺也安穩了不少,所以繼續冥思苦想。
好一會她又道:“小姐以前養了一隻魚,後來死了,她很上心,夫人在她的窗前栽了一棵樹,說是小魚幻化的樹,讓小姐有什麼心事都對著小樹說,那個小樹是小姐最喜歡的。”
玄妙兒聽著這些線索,自己也興奮了,因為這些回去就可以考驗張柔姝了,特別是手掌的疤痕,要是張柔姝沒有,那就很明顯是假的了,就算是她做了個假的疤痕,但是是小時候的舊疤痕和後來再去弄出來的也不一樣,這個讓大夫就能看出來,當然還有張夫人對那個傷疤的詮釋,也是個線索。
千醉公子又問了那婦人一些問題,那婦人很配合,把能說的都說了一遍。
都問好了,千醉公子讓下人帶著那婦人去客房休息了,自己帶著玄妙兒回了書房。
進了書房兩人關了門。
玄妙兒撲到某人的懷裡:“這些足夠試探張柔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