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酒樓,氣氛極為的壓抑,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卻並非是無聲,因為迴響著淒厲的慘叫,一團血霧在那裡飄浮著,久久未散去。
這一切,無比的突然,且快到極致,讓人反應不過來,等他們聽到慘叫時,一團血霧已經出現了,根本沒有見到手臂炸碎的過程,便已經發生了,眼睛完全跟不上。
所有人呆住了,不只是那些凡人,還有踏上修煉道路的幾位青年,一個個全部愣住了,目光看著少女,成為了震憾,靈魂顫抖。
‘’她是真正的修士!‘’毫無疑問,這是所有人的第一思想,雖然酒樓中坐著的都是凡人,但他們對修士還是有所瞭解,知道幾位青年並非真正的修士,眼前的少女才是。
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那幾位青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擁有無法匹敵的力量,遠比凡人強大,不然也不會如此的強勢,視一切凡人為螻蟻,隨意的主宰人的生命,還可以清晰的回想起,之前的歲月裡,同樣有別的女子進入酒樓,最後的結果,無不是當眾被擊殺,沒有一個活下來,斬掉頭顱,鮮血噴湧的畫面,彷彿再現眼前。
然而,現在的一幕,讓所有人覺得不真實,雖然同樣有血液濺起,但根本不是那位女子的,而是之前的歲月裡,殺女人如踩死一隻螞蟻的青年,手臂炸開,淒厲的慘叫,響徹酒樓,更傳了出去。
凡人目瞪口呆,幾位青年恐懼,能夠如此輕鬆的廢掉已經復甦了神性力量的同伴,對方的身份,一定是真正的修士,否則無法做到。
與此同時,一直是無波無瀾的沐欣羽,俏臉也露出不一樣的表情,一雙美眸閃爍起了光芒,卻又很快的熄滅了,重新黯淡下去,不知心中在想什麼,無人可知。
淒厲的慘叫聲,迴盪整個酒樓,陸雲溪神色再一次冰冷,對此無比的厭惡,目光看向癱軟在地上,手捂著斷臂,身軀不斷抽搐的青年,第一次對之開口道:‘’你鬼哭狼嚎什麼,是不是想死呀!‘’
事實上,她的聲音很輕,但聽在那個青年的耳中,被萬道雷霆劈中了一樣,靈魂劇烈的顫慄,慘叫聲立即止住了,如同面對著一尊死神,隨時能奪去他的生命,疼痛完全被絕望取代,清楚的體會到,少女的可怕,真要殺他,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自己的修為,在其面前,不值一提,才是恐懼的原因。
一時間,所有人再次被深深震撼,那可是被他們視為神靈存在的人,一位主宰眾人生死的強者,然而此時此刻,卻顯得弱小到了極致,他的生死反而被別人主宰著,現在根本無力反抗,連站起身子都不敢,癱軟地上,一動不動。
不說別人,就是蘇玉辰,也看呆住了,感受到少女的強勢,絕對是一種一怒之下,便可以毀滅一切的狂暴,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如之前那般的注視,無比的莊重。
修士,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神靈,超越凡人之上,不容褻瀆,不敢冒犯。
在這之後,陸雲溪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俏臉的冰冷收斂了,那種的樣子,一切與她無關,並未徹底動怒,她心中很明白,畢竟兩人剛來到此地,即使隱藏的實力強大,有著不凡的手段,也不想太過的顯眼,這座城池中,同樣存在許多真正的強者,懂得輕重。
當然,更因為兩人不想暴露真正的實力,要在這裡創造自己的輝煌,一定會遇上各種的敵人,來自修煉門派的弟子,隱藏實力才是最好的選擇,能夠走得更遠。
到了此時,整座酒樓,再無絲毫的聲音,沒有人敢開口,瀰漫滿了壓抑,那幾位復甦神性力量的青年,每一個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少女越安靜,他們越恐懼,彷彿隨時會失去性命,簡直是一場噩夢,永無盡頭。
對面,蘇玉辰無語了,陸雲溪的不作為,完全就是在一點一點摧毀幾人,繼續下去,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他看了一眼少女,而後開口道:‘’我師姐這個樣子,就是讓你們滾,還不快離開。‘’
樓閣中,所有人目光看來,幾位青年亦注視向他,卻身軀依舊未移動,他們眼中閃爍點滴的光芒,心裡無比的懷疑,話語的真實性,最後又黯淡了,雖然壓抑的氣氛,宛若可怕的噩夢,讓他們恐懼,卻還是在承受,仍然活著,若所說的並非少女現在沉默的意思,絕對會立即喪命的。
這一刻,蘇玉辰徹底的無語,自己的話語,一陣風吹過一樣,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根本無人相信,讓他都覺得多此一舉,便繼續的等待,少女的開口。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的,仍有一個人注視著他,正是沐欣羽,沒有任何情感的俏臉上,浮現出了別樣的神色,美眸中一道光芒若隱若現,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時間流逝,壓抑又是持續了兩三分鐘,陸雲溪似剛從入定中回過神來般,掃了幾人一眼,才開口道:‘’本小姐今天放過你們,帶上你們這位凡人同伴,都給我滾。‘’直到現在,癱軟地上的青年,體內復甦的神性力量已經被廢,自然而然就是凡人。
話語落下,完全跟擺脫死亡的命令一樣,那幾位青年,動作快到極致,不過數息而已,與失去一臂的青年,消失在了酒樓中,眾人只聽到一道風聲,原地就見不到了。
一時間,人們的目光,又注視著陸雲溪,神色變得嚴肅,一位真正的修士,對於眾人,更是神靈的存在,需要一生去仰望,根本無法超越。
被如此多的眼睛盯著,陸雲溪感覺很不自在,卻沒有辦法,扭頭看向退到一邊的沐欣羽,聲音平靜如水,道:‘’沒有我,他們應該是來找你的,現在沒事了,我應該不用離開了。‘’
果然,沐欣羽的俏臉,一下子難看了,她的美瞳中,無盡的悲傷湧動,顯然被說到了痛處,而後轉身走開了,並未再說讓少女離去。
當然,亦因為面對一位修士,她根本無能為力,曾經是城主府的公主,所以修士的實力,極為的瞭解,自己只是一個揹負詛咒的凡人,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