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監的語氣聽不出來褒貶。
“沒辦法,幹我們這行的,不謹慎一點,早就暴斃街頭了。”
劉正聳了聳肩道。
副總監將他的四根觸手綁在了一起,然後推開包廂門讓他走了出去。
劉正一出包廂,那些服務員的視線果然飄了過來。
但看見他觸手上的繩子,還有身後依靠在包廂門上笑得一臉銀蕩的副總監後,他們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顧客就是神,神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劉正小步向前走,繩索在身後漸漸拉直。
見那些服務員確實沒有動靜,他便漸漸加快了速度,到時候乾脆奔跑了起來。
而那些服務員只是用眼角的旁光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
反派想要開除主角,結果按照流程需要主角自己審批,於是反派打出GG。
現實之中當然沒那麼簡單,但團體因為自己定的規矩坑死自己的案例也屢見不鮮。
但如果定下的規矩可以輕易修改,那這個團體也同樣會因為沒有穩定性而崩潰。
所以,如何拿捏這之間的尺度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問題。
當然,很多團體也並沒有這樣的煩惱。
它們中的大多數都分為兩批人,一批人忙著把條條框框焊死,另一批人忙著把整個屋子拆爛。
思索之間,劉正來到了柒柒柒包廂的門口。
他沒有停下,繼續向著前方移動,周圍服務員的目光也隨之移動。
“砰!”
劉正忽然一個轉身,然後一腳踹開了柒柒柒包廂的房門。
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包廂裡,此刻一群蟲子正在胡亂地舞動。
西裝革履的公蟲子和穿著套裙的母蟲子糾纏在一起,用moutuid,將copulatory organ和ovipositor對接在一起。
它們有的1v1,有的1vN,有的NvN。
它們在沙發、在牆上、在桌上、在空中、在地板上、在天花板上,肆意地分泌著資訊素,讓整個包廂裡都充滿了複雜而令人作嘔的氣味。
而包廂中也到處掉落和噴灑著蟲子的肢體、鞘翅和體液,地面上甚至還有幾具腹部被破開的蟲屍。
從形狀來看,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鑽了出來。
劉正看向一隻體型只有人頭大小的蟲子,罪魁禍首顯然就是它。
當然,包廂裡也並不是只有蟲子。
還有幾個套著紙袋子的員工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王曼妮正拿著一個透明的塑膠噴壺擋在她們的面前。
她不斷地按壓著噴壺的扳機,從裡面噴出綠色的噴霧。
這些綠色的噴霧並沒有立刻擴散,而是懸停在她的面前,然後緩慢逸散。
而那些蟲子似乎也對這些綠色的噴霧很是忌憚,全都離得遠遠的。
不過,噴壺裡的溶液只剩下了一小半,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
王曼妮已經做好了溶液只剩十分之一時突圍的準備。
至於那些可憐的員工,她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她不是外賣員先生,能夠保護她們這麼久已經竭盡全力了。
“外賣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