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喝。”景溫言搖了搖頭,勸著程詡。
“你別攔我,我心裡難受。”說著溼了眼角,伸手抹了一把臉,“我的心情,你不明白。”
景溫言搖著頭嘆了口氣,拍了拍程詡的肩膀,“我明白。只是……我沒想到你對依然情深至此,我還以為你心裡只有唯安。”
“唯……安”程詡輕聲低喃著這個名字,光是提起這個名字,唇角便染了笑容,“我也不怕你介意,我心中從未放下過唯安,到今天也是。只要唯安需要,我可以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乃至萬劫不復。但是……唯安心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依然才是我妻子,我唯一的妻子。她雖然背叛過我,但是人都會犯錯的,我原諒她了!只是……依然犯的這個錯,付出的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可憐了念安,才這麼小就沒有了媽媽。”景溫言惋惜得搖了搖頭,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對啊,念安最可憐了!”程詡搖了搖頭。
半小時後,兩人身旁的酒瓶堆了好幾個,景溫言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看著睡著的景溫言,程詡低聲說:“抱歉了,景溫言,為了唯安,我必須這麼做!”他扶起景溫言,將他扶到沙發上躺著,用床單將景溫言綁在了沙發上。
程詡坐到書桌前,拿起筆紙給葉唯安留了一封信,又開了一瓶酒開始自斟自飲。
另一邊葉唯安正瘋了一樣地給程詡和景溫言打電話,然而無論打多少次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原來是念安從傍晚就開始不愛吃飯,還一直哭鬧不停。葉唯安前來檢視她怎麼了,原來是發燒了。葉唯安連忙帶念安去了醫院,想要聯絡程詡,程詡卻始終不接電話,連同景溫言也是。
“嫂子,別打了!他倆肯定是喝多了!你現在就是把人叫來了肯定也是兩個酒鬼,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不來呢!明天再聯絡程詡吧!”蘇文萱抱著睡著的念唯,坐在一旁說。
“你說的也對!”葉唯安呼了一口氣,收起了手機,伸手去探了探念安的額頭,儘管掛上了點滴,熱度卻是未減“你說這念安怎麼忽然就發燒了,也沒有著涼什麼的。”
“可能……和她媽媽有心靈感應吧!她也知道她沒有媽媽了,所以難過!”蘇文萱低聲說。
大約凌晨兩三點鐘的光景,景溫言醒了。睜眼看到一片黑暗,他有些迷茫。記憶慢慢回籠,他和程詡喝酒,結果……睡著了?這裡是……程詡家?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沙發上,“這……這什麼情況?”
“你這麼快就醒了。”一片黑暗中,程詡的聲音聽著有些空靈,一點橙色的火光,是程詡點燃的香菸。
“程詡,你這是做什麼?我……我怎麼就睡著了還被你綁這裡了?”景溫言質問程詡。
“是我在你的酒裡放了安眠藥。”程詡大方地承認。
“你……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程詡沒有回答景溫言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見顧巧容?”
景溫言遲疑了一下,沒有否認,“對!她說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我媽也知道。她們是為了保護我才沒說的!她還說,既然我想知道她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是她害了我爸。你不明白,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許多年,她對我來說始終是不一樣的!她這麼說我就想……我是不是可以再相信她一次。所以你快放開我!”
“我就知道,她一定說了這樣的話騙你!那個和你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許多年的人,也是一個背叛了自己親姐姐,勾搭了自己的姐夫又設計了車禍要害死自己好朋友的人!你想再相信她一次,那你的下場就是再被騙一次!這就是一個圈套,一個萬劫不復的圈套!”
“圈套?你怎麼知道是圈套?”景溫言反問。
“依然說的。她臨死前告訴我的,她說她聽到了小野浩一和簡碧瑤的對話,顧巧容發現了你在讓我查她,要殺了你永絕後患!依然讓我一定要救你!”提到楚依然,程詡又輕聲嘆了一口氣,“所以抱歉,我必須阻止你去見她。”
景溫言自嘲地輕笑了一聲,“她……要殺我?她連我都不肯放過嗎?那你也不必綁著我啊,我們報警……”
“報警?報警說什麼?我們無憑無據,就連唯一聽到過他們對話的依然也不在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警察會相信嗎?”
“可是這樣就躲得掉了嗎?我不能躲她一輩子啊!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說,她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我若是不去,她難免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牽連到唯安和念唯怎麼辦?程詡,你放開我吧!這是我的宿命,無論這是不是圈套,我都要去!”景溫言決絕地說。
“我就知道你一定這樣想,所以才要把你綁起來!我說什麼都不能讓你去見顧巧容!你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唯安怎麼辦?而且……這些內幕是依然用生命換來的,我不能讓她的一片心意白費。”程詡頓了頓,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了一團煙霧,“至於顧巧容那裡……我來替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