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早上起得太早,坐在回程的車上,葉唯安很快就睡著了。景溫言叫了她兩聲,沒有聽到回應,側頭望向她就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似是做了什麼美夢一般,她的唇角微微上翹著。景溫言微微一笑,關掉了車裡的音樂。他將車子停到了路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動作輕柔地蓋在了她身上。
葉唯安睡得很沉,一覺醒來已經到了家門口。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看到身上披著的外套,微微一笑。“溫言,到哪裡了?”
“醒了?”景溫言溫柔地問,“馬上就到家了。晚上想吃什麼?”
“不想出去吃了,去超市看看買點什麼菜吧。”葉唯安頓了頓,有些害羞地說:“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好。”景溫言唇角微翹,溫潤地應了一聲好。
此時正是太陽落山之際,車子轉過了一個彎,入眼的便是遠方天際顏色絢爛的滿天彩霞。橙黃色的一點淡淡斜陽餘暉照在車頭上,柔和了入眼的風景。“溫言,你看,天邊的煙霞好好看啊!”葉唯安有些興奮地說著。
景溫言笑而不語。他停好車,伸手揉了一把葉唯安原本就有些凌亂的頭髮,寵溺地說:“走啦,去超市!”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進超市,推著一輛購物車穿梭在一列一列的貨品中,挑著自己喜歡的東西。葉唯安心下偷笑,這樣子好像是一起過日子的小夫妻啊!是不是未來的幾十年,他們都可以像這樣溫馨地手牽著手逛超市呢!
除了超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暮靄沉沉。路燈幾乎是一瞬間亮起來的,有規律地排布著的光點像是有人隨手撒下無數條項鍊,溫馨的橘黃色燈光串亮了這個寧靜的小鎮,夜色明媚。
景溫言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牽著葉唯安的手,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笑著。景溫言講了一個笑話,逗得葉唯安咯咯地笑了起來。路燈下,葉唯安的盈盈一笑尤其明媚,雙眸像是寶石一般流光溢彩。
“唯安?”一個不慎和諧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祥和的氣氛。
葉唯安下意識地回頭,站在兩個人身後的人正是宋逸然,“宋逸然?你也來超市買東西啊,好巧啊!”葉唯安笑著和他打招呼。
宋逸然的目光定格在葉唯安和景溫言交握的手上,眉頭緊鎖,聲音也變得有些乾澀,“唯安,你……你不是已經和他分手了嗎?”
葉唯安還沒說話,景溫言就示威一般地將葉唯安摟進懷裡,對宋逸然說:“誰說我們分手了,我和唯安好著呢?”
宋逸然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他難以置信地望著葉唯安,伸出手指指著景溫言說:“他不是劈腿了嗎?唯安,你原諒他了?為什麼?你能原諒他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我和他犯了一樣的錯誤,為什麼對我你就只會說,回不去了,不可能了!對他,你就可以輕易地原諒?唯安,這對我不公平!”
“我和他之間……”只是一場誤會。然而葉唯安剩下的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景溫言打斷。
“唯安,你對這種不相干的人說這麼多做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做飯吧!”景溫言說著攬著葉唯安向前走。
宋逸然卻幾步上前攔在了葉唯安身前,藉著路燈的光,宋逸然看到了葉唯安鎖骨上的粉痕,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像是一隻發狂的獅子一樣上前抓住了景溫言的衣領,憤怒地說:“你……你這個畜生,你對唯安做了什麼?”
景溫言輕蔑一笑,月光下輕抿的薄唇流露出了一絲邪魅,“唯安是我女朋友。我對她做了什麼,和你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景溫言,你混蛋!”宋逸然憤怒到了極點,葉唯安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肆無忌憚地佔有了葉唯安。在他這種近乎病態的心理驅使下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將景溫言推倒在地上。
“宋逸然!你適可而止吧!”一直沉默的葉唯安終於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
葉唯安的喊聲讓宋逸然有一瞬的怔愣,景溫言趁機猛地推開了宋逸然。葉唯安上前一步將他扶了起來,關心地問:“溫言,你沒事吧!”
景溫言擺了擺手,“沒事。”他說著拍了拍褲子上沾上的塵土,牽起葉唯安的手說:“唯安,我們走。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