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葉唯安伸手捂住了嘴,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忍不住哽咽出聲。
“唯安,你別哭。你去找景溫言問清楚。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景溫言他……”程詡想說他覺得景溫言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事實上他並不那麼瞭解景溫言。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安慰葉唯安。葉唯安卻直接切斷了電話!
聽著剛剛電話裡葉唯安的哭聲,程詡擔心極了。他連忙將電話撥回去,葉唯安卻再也沒有接聽過。
最近一段時間東京的天氣非陰即雨,今日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墨藍色的天空中,星星在閃爍,可以看到北斗七星和北極星。然而葉唯安的心情卻是佈滿了陰霾,什麼都看不到。下弦月冷幽幽地掛在天邊,像是上天對她的嘲諷。
葉唯安一個人走在路上,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彷彿連哭都沒有了力氣。東京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路邊的霓虹燈像往常一樣閃爍著,KTV門前大聲放著音樂。路上有三三兩兩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學生,也有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結伴去喝酒的大叔們。
周圍很喧囂,很熱鬧!葉唯安卻彷彿什麼都聽不到,她彷彿墜入了一個異空間,寂靜得彷彿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周圍的街景全部都是灰色的!
穿過馬路時,訊號燈忽然變成了紅色,她卻來不及過到馬路對面,一輛車直直地向她衝過來,那輛車的鳴笛聲瞬間將她帶回了現實世界。她驚恐地望著向她衝來的那輛車,身體卻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將她一把扯走,她整個人向後仰倒,卻是完美地避開了那輛車。葉唯安原本以為這下大概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然而並沒有。落地的一瞬間她的身體捱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那東西一動,葉唯安才知道她壓著的是一個人。
葉唯安立即起身,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一轉身看清那個人的臉,葉唯安頓了一下,“宋逸然?”
“唯安,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宋逸然雙手包著葉唯安的肩膀說道。注意到葉唯安眼角的淚痕,宋逸然愣了一瞬,“唯安,你怎麼了?”
那一瞬間,葉唯安覺得自己說不出的委屈。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那一瞬間迸發,像是山洪暴發一般,淚水決了堤!她站在人來人往的路邊,旁若無人地放聲大哭著。路人紛紛側目,宋逸然站在葉唯安身前替她遮擋著路人的視線。他輕輕擁她入懷,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哭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哭出來就好了,我一直在你身邊。”
景溫言醒來看見一片白色,慢慢坐起來,揉了揉額角,腦裡忽的想起了簡碧瑤對他下藥的事,那個女人!眸子裡凝結了前所未有的風暴,冰冷刺骨的寒意泛了開來。細細的回想著,忍著作嘔的感覺,最後才鬆了一口氣。幸好什麼也沒有,他努力抵抗藥性,最後,似乎看見那賀來了。
病房的門被開啟,進來的那賀手裡拿著食物,“醒了?吃點。”搬來凳子坐下,那賀大大方方的啃著美味,遞給景溫言一份,“這件事過後就別張揚了,毀了簡碧瑤,對你的名聲也不好。最好,也別讓葉桑知道了。”
“我知道。”景溫言淡淡地應著,“我原本也沒打算張揚。只是,我沒想到簡碧瑤會做到這一步。”
那賀瞟了一眼景溫言低沉的臉色,“我帶你走的時候簡碧瑤說是你小姨讓她這麼做的。”
景溫言的眼眸閃過了一絲訝異,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又緩緩鬆開,“姨母她……竟做到了這一步。她是我的長輩,又是我的恩人,我不想公然反抗她,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景溫言的話語裡藏著濃濃的無奈。
“溫言,我提醒你一句,你小姨的事情你最好還是儘快處理好。”那賀淡淡地說:“葉桑現在在日本,可是還有一年她就要回來了!如果不處理好你姨母的事情,你們之間很難有未來的。”
“我知道。”景溫言說著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發生了這麼多煩心的事情,他現在只想聽聽她的聲音。拿起床頭的手機,景溫言剛要播影片電話,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還是切換了語音電話。電話響了許久也沒有被接起,最後直接斷掉,螢幕上顯示著一行黑字,“對方可能手機不在身邊,請稍後再試。”
看到景溫言失落的樣子,那賀問:“怎麼了?她不接?可能在忙吧!也可能是去洗澡了什麼的。”
“嗯,也是。”景溫言點了點頭,開啟了和葉唯安的對話方塊留言說:“在忙什麼?想你了,有空給我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