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寧海看守所的一間牢房裡面,一個滿臉痛苦的矮個子男人跪在潮溼的地上,朝著坐在木板床上的八個男人求饒。
一個上身紋著餓狼紋身的寸發大漢下了床,殘暴地扇了矮個子男人一巴掌,凶神惡煞說道:“新來的,這間牢房的老大是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記住了嗎?不然,我讓你以後少不了捱揍。”
“豪哥,我記住了,放過我吧。”矮個子男人拼命地點頭,拼命地求饒,“我以後絕對不敢忤逆您的意思了。”
“滾!”豪哥狠狠地踹了矮個子男人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後,再次回到了床板之上。
“多謝豪哥高抬貴手。”矮個子男人爬起來,慌慌張張地像一隻老鼠一樣縮在一個角落的床板上,一點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矮個子男人不是沒有反抗過,而是被打到不敢反抗。
這個豪哥名為方豪,聽說是混黑道的,傷了人才進看守所的。他一進來就用暴力的手段收伏其他人,對每一個新來的人都先揍一頓,宣誓牢頭的主權。
不管是監獄還是看守所,牢房就是強者為尊的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今日,剛剛新來的矮個子男人就被強迫給方豪洗腳,矮個子在外面就是一個很傲氣的一個人,他當然不肯,於是就遭到方豪七個手下的拳打腳踢,每一天都打一頓,而且這幾個人下手極為有分寸,每一次的毒打都是看不到傷痕,但真的很痛,矮個子男人已經被打到一點反抗之心都沒有了。
“豪哥,那裡還有一個新來的。”一個黃毛伸手指著一個在床上躺著的人說道:“那個傢伙打一進來就躺在那裡,進來的時候遮著臉,一句話也不說,也不過來拜見一下您。”
方豪順著黃毛指著的方向看去,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新來的,只不過這個新來的年輕人進來的時候,他們都去放風了,再者就是沉默寡言,一進來就躺在床上,猛著被子睡覺,容易讓人遺忘他的存在。如果不是黃毛提起,方豪還真記不起牢房裡面還有這麼一個人。
“小犢子,進了老子的地頭,連招呼都不打?”方豪怒氣叢生,對著黃毛說道:“你去將那小子拉起來,我倒要看一看他到底是誰。”
方豪已經將這個牢房當成了自己的領地,這個年輕人進來連招呼都不打,這讓他感覺很沒有面子,當然想揍這個年輕人一頓,揍到服服帖帖為止。
“明白。”黃毛面露興奮,慢慢地朝著那個躺著的年輕人走去。
在牢房裡面,枯燥而煩惱,沒有什麼樂子,有些人就以欺負弱者為樂。
“小子,醒醒。”黃毛一腳朝著那個年輕人的床上踹了過去。
腳板落下,木板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但那個人沒有反應,像死了似的。
“小子,你耳聾了,老子讓你起來!”年輕人的置之不理,讓黃毛惱怒成怒,直接扯掉了那個人的被子。
“我已經給你面子了,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你會後悔的!”床被踹,被子被扯掉,年輕人只是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老子讓你起來!”黃毛怒吼一聲,抬腳狠狠地朝
著年輕人的腰間踹去,這一腳若是踹中,得疼好幾天。
“吵死了。”年輕人右手手肘突然往後一撞,瞬間撞在了踹來的腳板上,黃毛無法承受那強大的撞擊之力,瞬間被撞飛,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癟三,你竟然敢下毒手?”黃毛滿臉捂著右腳板,痛得在地上打滾。
“這小子不簡單。”看著痛苦的黃毛,方豪的臉色變得凝重無比。
看來,那個年輕人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扶他起來。”方豪揮揮手,便有兩個人走出來將黃毛扶回了床上。
“朋友,犯了什麼事進來的?”方豪帶著剩餘的六個人,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
“傷人。”被七八個人圍著,年輕人依然背對著他們,沒有起身的意思。
“傷了幾個?”
“五個。”
“五個?”方豪心中一震,傷了五個人,這個年輕人必定心狠手辣。
但是,自己這邊有七個幫手,這個又是自己的地盤,方豪倒不是十分畏懼這個年輕人。就像方豪常說的,“來了老子的地方,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方豪說道:“朋友,你起來,咱們交個朋友如何?”
方豪還是希望與這個年輕人交一個朋友,方便維護他牢頭的主權。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成為我的朋友。”
“你說我方豪不夠格?”年輕人的蔑視讓方豪開始發怒,在這間牢房裡面,沒有什麼人敢落他方豪面子。
“你倒有自知之明。”年輕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