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夜聽著皇帝的話,隱隱約約間覺得皇帝這是已經有了想要廢除太子的心思了,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猜想不對,於是試探的問:「不知陛下如今有什麼打算呢?這般看來太后與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的確有些過分了。」
「你說的沒錯啊。」皇帝垂下眼眸道。
他猶然記得這麼多年來太后背後做的事情,在他當初繼位時,太后就有意依靠垂簾聽政手握政權,可是皇帝沒有任由她擺佈,在她和那些大臣的手中奪取到了權利,可是太后並沒有就此收斂,反倒是更加變本加厲,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暗中濫權,收買人心。
甚至是為了斂財不惜聯合那些貪官汙吏,欺壓當地的百姓,如今更是為了自己的權利而干涉太子妃的選拔,妄想從中做手腳。皇帝這麼多年都隱忍了下來,因為自己的皇帝之位是太后一路扶植過來的,對她也是感激不盡,可是太后做的愈發過分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並且遷怒到了和她有牽連的蕭熙柔和姬祺瑞。
姬長夜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神情,知道他心中的所想後,於是在一番酌量下開口說:「那陛下如今可是有廢除太子,另立新太子的想法?」
他問出這個問題也是做足了十足的準備,因為一旦惹怒了陛下,這種大逆不道,謀權篡位的話定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所以姬長夜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等待著皇帝接下來的回話,果然在皇帝聽聞後先是怔楞了一些,有些不敢相信姬長夜會問出這個問題。可是他並沒有因為姬長夜作為攝政王,妄想要過問未來儲君的逾越之舉而動怒,反倒是真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因為姬長夜的話也正是他這段日子來煩心的事。
很快皇帝就搖了搖頭道:「朕還沒有拿定主意,這件事情還需要多加考慮,不能妄然行事。」
聽著他的瓜,姬長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清楚他只不過是想要解決太后外戚專政的事情罷了,至於太子的問題還是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太子不做太過分的事情他就可以得過且過。
如此姬長夜便劫後餘生般的吐了口濁氣,畢竟皇帝並沒有想要廢太子的心思,自己剛才的那些話如果皇帝怪罪的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皇帝並沒有注意到姬長夜的神情,反而是繼續沉思起該怎麼對付起太后和他手底下的勢力的事情來。
等到姬長夜回到了王府後,本來是想要去看看元寶,卻不曾想剛走進後院就聽到了熟悉的笑聲,他急忙快步前去,沒想到真的發現宋淺在這裡。
不止是她,和宇錦與長風一併也都回來了。
宋淺摸著元寶的頭,驚喜的說:「元寶這麼長時間沒見,竟然都已經長這麼高了。」說著她的鼻子竟然有幾分酸楚,因為這麼久沒有陪在元寶身邊,肯定是心懷愧疚的。所以說罷,她就緊緊的將元寶抱在了懷中,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他的後腦。
元寶被抱的有些緊,雖然他也很想念宋淺,但是這樣總歸有些不舒服,於是說道:「元寶也很想孃親,不過孃親您抱的實在是太緊了,孩兒有些喘不過氣來。」說著他就咳嗽了兩聲。
宋淺立馬鬆開他,自責的詢問他有沒有事。
元寶搖了搖頭,安慰著她回答道:「孃親儘管放心,孩兒沒有什麼事的。孃親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孩兒每天都跟古源和費谷伯伯練習武功呢。」
此話一出讓宋淺有些驚訝,她看向站在和宇錦身旁的傻笑的古源和費谷兩個人問:「真的嗎?那元寶教的怎麼樣?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呢?」她覺得練武功還不錯,畢竟等遇到危險來不及護元寶周全的時候,他還能保護好自己。
和宇錦聽著宋淺的話,又看著自己身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兩個人,有些丟臉無奈的說:「你
們兩個人難道沒有聽到宋娘子說話嗎?快點回答啊。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不見,你們二人怎麼還變得這麼遲鈍了。本王的一世英名恐怕要毀在你們兩個人手中了。」說罷他裝作無奈心疼的模樣扶額,因為只要傳出去別人肯定會認為他們這幅樣子都是自己教授的。
這難道不關乎他的一世英名嗎?
費谷率先反應過來,急忙回答說:「宋娘子別誤會,我們二人只是昨天夜裡沒有休息好,一時間對您的話沒有反應過來而已。您放心吧,小公子聰慧伶俐,很有習武的潛力,是個好苗子。」
一旁的古源立刻跟著附和說:「沒錯沒錯,小公子很有天賦的,而且非常能吃苦,每天都跟著我們堅持不懈的練功,所以如果堅持下來將來肯定會是一個絕世高手的。」
他還沒有說完話就被一旁的和宇錦肘觸了兩下,隨即聽其開口說:「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宋娘子可不吃這一套。不是我說,在怎麼著我也是你們的王爺吧?可是為什麼自從我回來,你們兩個人都對我不聞不問的,一心撲在了元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