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流音上前跪著就開始抹眼淚,委屈的將剛才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許是驚訝過度,到現在身子還忍不住的發抖,看起來柔弱不止。
太后神色震怒,厲聲道:「竟然還有如此荒唐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在皇宮裡裝神弄鬼?陛下,這件事情你可要好生調查。這不僅關乎著趙小姐,也和皇家的威嚴密不可分啊。」
畢竟趙流音是重臣之女,若是在皇宮裡出了什麼事情,那麼趙家豈不是要在朝廷之上掀起驚濤駭浪來?那時候都不得安生,皇家豈不是任人擺佈?
皇帝自然是想到了這一層,也抱著要查明真相的態度詢問趙流音說:「在那之前,你可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人或者是事情?」
趙流音用手帕擦掉沒擠出來的淚珠,哽咽著回答:「奇怪的人……臣女是被晉王爺引到那裡去的,後來不見了晉王爺的身影,此事甚是奇怪。」
果真矛頭終究是指向了自己。
和宇錦低聲對姬長夜說:「她裝的還真像啊。」
隨後他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先跪下才開口辯解:「回陛下,臣之前見過趙小姐不假,也的確是臣將趙小姐帶到那處的,不過臣當時確實是迷路了。可臣並沒有看到奇怪的事物,只記得趙小姐形色怪異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慌亂之下前去找人來幫忙,等回去的時候趙小姐不見了蹤影,還以為是她回去了。都是臣的失職,讓趙小姐遇到了這種事情。」
和宇錦作勢就懊悔的低下頭。
既然她能裝,那麼自己比她還能裝。
一旁的趙流音聽到這番話險些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了,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和宇錦,心想明明是他設計捉弄自己,怎麼還信口雌黃呢?
可是現在的她目的並不是想要讓和宇錦如何,所以就沒有揭穿他的謊話,反而順著他對皇帝幾人說:「陛下,的確如此。臣女與晉王爺同行迷了路,因為臣女當時真的看到了那些東西,所以一時間慌了神暈了過去,晉王爺沒有尋到臣女,想必就是被這位小太監帶走了。」
小太監站在後面低著頭聽他們說的話大氣不敢出,畢竟和自己也沒有關係,自己只不過是發現了趙流音而已,如此就不能亂說話,謹防得罪人。
皇帝見他們兩個人口徑一致就不再懷疑和宇錦和這件事情有什麼牽連,揮手讓他起來。
和宇錦回到姬長夜身旁,眼神示意,好像在說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逃過一劫。
姬長夜沒有任何反應,現在的他滿心只想要知道趙流音究竟要做什麼,有何目的。
就在此時,蕭熙柔在一旁開口說:「陛下,趙小姐能看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想來並不是巧合。難不成是中了邪?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最重要的是,可千萬別沾到其他人的身上啊。」
「既然如此,就請來一位大師為你和整做皇宮驅邪祈福,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的邪祟在作怪!」
皇帝的旨意正巧是趙流音想要的,所以在暗中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而她騙過了所有人,唯獨姬長夜與和宇錦覺得她別有目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回去攝政王府的路上,姬長夜不停的逼問讓和宇錦終於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只是想要為宋娘子出口氣罷了,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嚇,竟然還鬧到了陛下面前。不過如今看來,我是沒什麼事了,可她像是在憋著什麼壞心思呢,姬大哥這件事情可不能掉以輕心啊,千萬別讓她藉著這個由子肆意妄為。」尤其是瘋癲的讓皇帝給他們兩個人賜婚,在和宇錦看來趙流音真的能幹出這些事情來。
姬長夜知道和宇錦也是好心,這件事情的發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姬長夜自己也覺得趙流音此次來者不善。
「我會派人跟著趙流音看她要做什麼的。這段時間你還是消停一些吧,再讓你同行的那些小公子不要出來拋頭露面了,眼下風聲緊,等到這件事過去了再出來,記住了嗎?」早知道以後會埋下這個隱患,當初姬長夜發現他們的時候就應該阻止他們。
和宇錦真的害怕引火上身,尤其是趙流音這個麻煩,就急忙答應了姬長夜的話。
「哎。」姬長夜疲憊的嘆了口氣。
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宋淺已經帶著元寶將晚膳做好,等著他們回來。
飯後看著姬長夜的神情凝重,宋淺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在和宇錦和元寶離開之後,走到姬長夜身旁開口:「王爺,是不是在皇宮的時候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愁眉不展的。」
姬長夜苦笑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讓宋淺知道這件事情,可耐不住她的追問,就只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宋淺聽後神色淡然,寬慰他說:「既然趙流音不拆穿阿錦,就代表著她想要所有人相信她遇到了邪祟,好名正言順、大張旗鼓的在所有人面前舉行驅邪儀式。而這麼做了,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真的有個邪祟纏上了她,她沒有必要做局證明一個不存在的鬼魂,她要做的是真正找來一個邪祟。」
找個替罪羊。
而最佳人選不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