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三也無意聽起張管家提起過姬長夜,清楚他有權有勢,可是在這兒地界,那麼大那麼好的宅院少說黃金萬兩,這麼沒了居然不心疼,這得多有錢啊。
“那戶人家是什麼來歷啊?”
趙光盯著酒杯思索片刻後,口齒不清的回答:“我聽縣衙裡的人說,那人是帝京來的,就連我們縣令爺都對他畢恭畢敬,端茶倒水的,想來不單單只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沒準家裡有個大官呢。”這般便說的過去了。
向三聽聞此話後思索著垂下眼眸,他已經問到了自己想問的,所以見著趙光不勝酒力倒下去後也沒有心情管他,只是付了酒錢就將人丟在此處,匆匆趕回程府覆命。
張管家將人引到程溫瑜的書房,示意著他將所問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打翻了燭火,多卑劣的藉口啊。”程溫瑜眼底閃過幾分陰鷙,不禁冷笑兩聲。
果真如他所想,此事就是姬長夜與長風串通一氣做的戲。看來姬長夜為了接近宋淺,可謂真的是不擇手段啊。
“公子,那趙光說姬長夜來自帝京,看來身份不簡單啊。”張管家的話讓程溫瑜微微點頭認同。
片刻後,程溫瑜提筆寫下一封修書交與向三,囑咐道:“你定要將此信交與這信上的人,記得莫要走官道,這帝京不同於這裡,戒備森嚴若是惹了麻煩後果不堪設想。等他拿到這封信自然懂得怎麼做,所以你不要多問。”
此人是程溫瑜在帝京的後臺,平日裡他們常常書信來往,為了保全後路,所以程溫瑜從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此人。如今既然姬長夜與帝京有了關係,他也只好麻煩那人去調查姬長夜。
向三見自己得到了公子的重用,滿心歡喜:“是,公子放心!”
見人離去後,程溫瑜垂眸思索著,隨即對著張管家說道:“派人跟著他,若是出了差錯,不要留活口。”此話一出讓張管家身軀一震,額頭上冒了層冷汗,反應過來後連忙答應。
退出去後,張管家心裡想著程溫瑜不會輕易信得過任何人,但願向三能一路平安。
只是程溫瑜忘了,他能派人盯著姬長夜和宋淺,姬長夜也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監視著他。而且姬長夜派來的人遠比程溫瑜厲害的多,待向三剛出了程府就將人打暈綁了起來。
長風得到信後親自來搜向三的身,果真搜出了程溫瑜讓他送去的那封信,緊著時間忙叫人做了個贗品出來重新放回了向三身上。
等向三醒來後,絲毫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想著程溫瑜交代的話,也就沒有多想,忙繼續趕路。
“爺,這是程溫瑜讓人送去帝京的信。”長風將信交給了姬長夜,見著上面帝京的字眼,語氣都嚴肅了幾分。
姬長夜神態自若,不慌不忙的拆開信封看到了上面的內容,這封信是給他的皇兄的,程溫瑜是想讓他調查自己在帝京的身份。
姬長夜早就猜到程溫瑜會懷疑自己,只是沒有想到程溫瑜還和自己的皇兄有聯絡。
說來也巧,他這位皇兄和他可謂是水火不容,兩人關係冷漠而且發生過一些過節,自從他來到這裡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爺,這程溫瑜既然要派人去帝京,想來就是懷疑您的身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長風不禁有些擔憂起來,忙詢問姬長夜的打算。
姬長夜將信紙疊好,原封不動的放回了信封裡,看不出半分擔憂:“依著程溫瑜在信上所寫的,看來我這位皇兄還是賊心不死啊。”
在姬長夜舊疾復發來到這座鎮子之前,他曾調查到了皇兄有謀反的心思,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姬長夜不能將他怎麼的。
而這程溫瑜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忘記了自己可以抓住他們的把柄。所以這封信就是一個契機,接下來的他只需要等待合適的時間,就可以完成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了。
長風聽了姬長夜摸不到頭腦的話,開始不停的在房間裡踱步,神色擔憂複雜,終於停下來對著姬長夜說道:“爺,當務之急是程溫瑜懷疑到了您的身份。若是真的讓那位插手,您在這裡也就待不長了。”
姬長夜的舊疾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也遇到了良人宋淺,本想著在此處好生的過活下去,不想招惹上了程溫瑜這個是非,又要回到往日那提心吊膽的日子。
“我教過你許多遍,遇事要冷靜,切勿焦躁。既然他相查便讓他查,縱然他查到了什麼也不能做些什麼,我們只管靜觀其變即可。”更何況,若是程溫瑜真的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還敢不敢造次就另當別論了。
想到什麼後,姬長夜提筆也寫下一封修書交與長風:“這封信需要你親手交到他手上,切勿讓旁人截了去。他看到這封信後就會知道怎麼做了,若是你見到了他代我問好。”
姬長夜所提起的此人正是在帝京時與他交好的小王爺,他寫信讓他幫忙在帝京拖延住他這位皇兄,替他掩人耳目,隱藏行蹤。
這樣下來,他不用出面,也能不讓他這位皇兄起疑,調查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