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這種地方,雖然常年無人打理,但還是會有個別的墳地修了墓碑,又包了墳的,甚至還會有些人怕被抓,大半夜的去燒紙錢,也是膽子大的不行,擱一般人身上,早就已經尿褲子了。
畢竟墳地夜裡一般會有鬼火,甚至這地方有點偏,還會有一些野生的小動物,不過離這不遠就是碧波湖旅遊區,不至於有什麼致命的野生動物就是了,像狼啊野豬啊這些肯定就不會有。
而這片竹林離亂葬崗很近,基本上出了竹林,走一段小路就到了,地圖上也標註的清清楚楚。
死人是不會自己把之前送到這裡的,活人更不可能,誰會閒著沒事大半夜去燒紙也就算了,還大半夜進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竹林啊,鬼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
不過有一點倒是很有可能成立,那就是有膽大的吃飽了沒事幹,誤打誤撞的闖進了這片竹林,然後被……
我砍向周圍遍地的殘肢斷臂,陷入了深思。
天權已經屠戮了這麼多條人命,再多一條對於他們來說似乎也無所謂,反倒還能夠給祭壇增加效果。
這些猜測,都有可能成立,但也都有可能不成立,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去亂葬崗那邊一探究竟,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可以蒐集的線索。
反正我們已經落後了,所以無所謂案件進度了,想到哪查到哪便是。
在這一點上,我們三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於是再次確定了祭壇這裡出了遍地的殘肢斷臂以及祭壇上的屍體之外,沒有任何可以調查的線索之後,便打著手電筒,向亂葬崗進發了。
都已經夜闖竹林了,還怕什麼亂葬崗,至少對我們三個大老爺們來說,這個點去亂葬崗轉一圈,就跟玩似的。
走出竹林的這一路上,我們也沒少碰到殘肢斷臂,不過此時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已經習以為常了,這片竹林裡死了多少人,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去清點,因為每一條園林都會算在我們頭上,是我們晚了一步,是我們沒有就他們於水火。
這絕對不是我聖母心氾濫,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案子只有靈案組在查,而現在我們就在第一線,如果我們沒能阻止兇手的話,那就是我們的過錯。
只是這個話題很尷尬,所以我們誰都沒有再提,誰總會把自己無能掛在嘴邊呢,心裡清楚就好。
很快,我們走出了竹林,不知道是不是祭壇的效果被我們破掉了,但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那片籠罩在竹林外面的陰氣,此時竟然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有一股陰涼的感覺。
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兩個人過來的時候用了什麼法子,將那股陰氣給抵消了,畢竟受到那股陰氣影響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他們自己。
所以陰氣可不會認主人,在自然界上來講,所有人異類,它都會侵襲。
而此時亂葬崗就在我們的前方,沒幾步路,出了竹林就能夠看見,此時月色籠罩下來,遠遠的望過去,那亂葬崗裡竟然還閃著墨綠色的鬼火。
“怎麼這麼邪乎呢,以前也沒見這樣啊。”
老狗不知道在抱怨什麼,嘟囔了一句。
旁邊的王正卿說:“應該是正常現象,再說了沒人會動這些墳堆的主意吧?”
我和老狗都齊刷刷的看向王正卿,到現在為止,我們可沒有任何一個人說有人動了墳堆的注意,不過王正卿這個腦洞大的我很喜歡。
怎麼說呢,我們雖然都沒有說過,但事到如今,我們都很清楚,那些燒給死人的古幣出現在竹林深處,祭壇的旁邊,肯定是跟這亂葬崗有關係的,而最近可不是什麼祭掃的時間,誰會燒這種比較隆重的古幣呢?
好多好多個疑問盤旋在我們的腦子裡,也就只有亂葬崗可以給我們解答了。
幾分鐘之後,我們來到了這裡,一開始還算正常,這些從墳堆附近冒出來的鬼火都屬於正常現象,但越往深處走就越不對勁。
首先是現在,根本就不是祭掃的時間段,就算有人來祭掃也應該是單一的,比如忌日。
可這個亂葬崗,幾乎每一個墳堆,前面都有燒過的紙堆,那些我們在竹林深處發現的古幣,也撒了一路,有些甚至燒成了灰燼,有些只燒了一半。
有人給這裡的每一座墳都祭掃了一遍?我愣住了,總不可能所有人的忌日都是一樣的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覺得……
還沒等我想出點什麼,王正卿忽然叫住我們,他的聲音顫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你…你們看……那前面是怎麼回事?”
他不僅聲音顫抖,就連指著前方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我和老狗都下意識的朝著他指的方向忘了過去,這一望,著實把我們都嚇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