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組的內鬼?”我問。
老狗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我跟他們的組長坐在最前面的那輛車,安全性的是其中最好的,所以僥倖逃過一劫,但其他所有的車輛都在爆炸中被粉碎了,我和6組的組長,以及剩下的兩名探員,被那9個內鬼圍攻,當時的場景太亂了,對面又有熱武器,所以……”
說到這,老狗的眼眶已經紅潤了,我又想起他和王正卿跟我說,他們被團滅那一次的場景。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對於老狗來說,這樣的場景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但不知道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老天就是不肯放過他,同樣的場景讓他又經歷了一次。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他好過些,坐在一邊的莫小云也沉默了。
“6組的組長為了掩護我撤退,犧牲了,還有他的那兩名探員,在臨死之前,他把案子交給了我,讓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一定要給那些破碎的家庭一個交代,一定要把天權繩之以法。”
說到最後,老狗從一開始的慷慨激昂,到現在已是泣不成聲。
“那我們就把他們繩之以法。”我說:“直接彙報給總部,讓他們再派別人過來,我們把天權…等等,一開始王大哥和我說你們不是發現了天權和天樞實際上是同一個人控制的嗎?怎麼……”
“那只是一條小線索而已,為了掩人耳目,六座已經成功獻祭的祭壇被要求保密。”
“那就彙報給總部啊?這樣不就什麼都解決了麼?”
但老狗卻搖了搖頭。
“不行的,已經不行了。”
“為什麼不行?”
“在汽車爆炸之前,總部收到了一條訊息,是那幾個內鬼發過去的,內容是我已經叛變了,車上的炸彈是我安裝的,所以總部已經對我發起了通緝,我現在是一個罪人了。”
“什麼玩意兒?”我皺著眉頭問:“可如果你沒有做這個事,那就不是罪人,你查了這麼多案子應該清楚,像這種栽贓,只不過是為了轉移總部的視線,他們會趁著總部調查你的時間,去瘋狂的完成自己要做的事。”
可老狗說他已經解釋不清楚了,那邊證據確鑿。
我這就不明白了,如果他沒做過這件事情的話,何來的證據確鑿?
“你不明白,6組的人全死了,就只剩下一個我,你說……我該如何自辯?”
“什麼?”
我認了一下,問不是還有9個內鬼麼,難道全被他給殺了?
老狗又搖了搖頭說他沒有下殺手,但那9個人已經全部被燒死了。
“怎麼可能?如果他們背叛了靈案組,那怎麼會……等等,這是設計好的,計劃就是把髒水潑到你身上?”
我瞬間反應過來,老狗點了點頭是我的反應還不算慢。
“那就沒有留下什麼書面證據嗎?哪怕是關於線索的資料檔案?”
“沒有的,車子全都被炸燬了,就連人都成了焦炭,你認為還會有什麼東西留下,總部已經第一時間派人過來勘察了現場,認定了我就是兇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要說剛剛是看了一輩子的涓涓細流,突然投身狂風暴雨的大海,面對驚天駭浪,那現在我所面對的就是深海的恐懼了。
似乎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天權把髒水潑給了老狗,其背後的目的,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們肯定是想掩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