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符。
顧名思義就是召喚火焰的符文,我掌控的還不算熟練,只能將召喚出來的火焰附著於雙手,但這已經足夠了。
普通人對於火焰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畢竟都是血肉之軀,所以7號探員無論將自身的筋骨鍛淬的如何強硬,都躲不過水火無情。
層層火焰的包裹下,他發出了近乎慘烈的哀嚎聲。
這是普通人在面對水火無情,面對天災時的無奈,而我就是他的天災。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重重的一拳揮了出去,讓他徹底的打飛了。
如果現在我收回火焰的話,他還能夠活命,只會被重度燒傷而已,但他已經看見我使出了鬼符,一旦他告密,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同時我也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摸清楚靈案組對祭靈血脈的態度,如果現在我貿然下殺手的話,就等同於和靈案組徹底的撕破臉皮,到那個時候,即使我想替自己辯駁,都無話可說,畢竟那時我已經是個殺人犯了。
一定要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嗎?
我想了又想,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說過普通人對火焰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要不了幾秒鐘,7號探員就不是重度燒傷那麼簡單了,而是直接和這個世界說拜拜。
在農村的時候,我殺過雞宰過魚,甚至還跟屠夫學過殺豬,那現在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奪走他的性命,如同殺雞宰魚一般輕鬆,現在我是靴子,他是螻蟻。
只要我想,無需做其他的,只需要靜靜的等待時光流逝,不長,僅僅幾秒鐘而已,他便會成為一句燒焦的死屍。
但這個時候,我竟然心軟了。
我看一下,站在牆角的莫小云此時,她的眼神已經從驚訝變成了驚恐,她望著我,似乎望著一個魔鬼。
“收。”
我輕喝一聲,收回了火焰。
剛剛我內心所有的掙扎,都在那麼一秒鐘的時間裡做好了決定,我不能殺人,我不應該越過自己的底線。
哪怕這樣會給我帶來危險,我也要問心無愧才行。
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按理說應該先發制人,曹操曾經說過,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但我終究做不來這樣的決定,第一次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如果有一天我會被坐實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莫須有罪名,那就等到那一天發生了再說吧。
收回火焰之後,最先鬆了一口氣的,不是7號探員,而是站在角落裡的莫小云。
她看著我的眼神陌生了許多,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其實也不怪她,在我眼中我也覺得自己像是變了樣。
而7號探員望著我的時候,就真的像是看著魔鬼一般,剛剛徒手將火焰裹住他全身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就像我剛剛所形容的一樣,靴子和螻蟻。
“就像你之前給我一條活路一樣,但你給了我一個附加選擇,所以現在我同樣也給你一個附件的選擇,忘掉剛剛你所看到的一切,就能活命。”
說完,我再一次走向7號探員,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團火焰在我的手掌上躍然跳動。
此時,他全身的衣服幾乎已經被燒焦了,面板也被輕微的燒傷,但由於剛剛被火焰包裹的時間太短,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
但剛剛的那一幕,對於他來講,承受最大的並不是來自身體表面的傷害,而是他內心深處對我的恐懼,也是對火焰的恐懼。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看來你的許可權還不夠,所瞭解的資訊太少了。”我接著說:“如果你把剛剛所看到的東西全都彙報給了你的上級,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但如果你真的告訴了他們,那麼你離死也就不遠了。”
說完我還特意強調了一句,自己沒有在開玩笑,如果那個時候靈案組對我的態度很差,甚至將我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那就是他們先跟我撕破臉皮的,開殺戒也就理所應當的,畢竟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你學的不是茅山宗的八門符咒?你…你是魔鬼。”
7號探員現在已經被嚇破了膽,對於他來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慢慢的蹲下去,靠近他,將那團火焰也慢慢的靠近他,而後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洩密了,那我保證,你真的會看到魔鬼。”
接二連三的恐嚇,我想已經在他的心裡落下了病根,等他回去之後我將會成為他的夢魘。
這麼做並非在彰顯我的強大,而是想他的心中留下極度的恐懼之後,讓他徹底的不敢再提這件事情。
現在正如我所預料的一樣,他除了點頭,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
我揮了揮手,將火焰給收了回來,隨後去除了那三張鬼符的加持。
這東西別看是加持在我身上的,實際上無時無刻都在消耗我的體力,所以除非進入戰鬥狀態,否則的話,還是不要讓它常駐的比較好,並且這東西也是有時效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