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也就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他們設立祭壇,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收集材料嗎,並且這材料也就是血玉,還是透過獻計生命得到的。
先前我說過,當生命消失的時候,且靈魂,最後會化作自然界的一股無意識能量,歸於混沌之中。
所以生命就是一種能量,而這能量量需要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即能量既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只能從一個物體傳遞給另一個物體,而且能量的形式也可以互相轉換。
我們轉換一下名詞,把‘能量’換成‘生命’,往裡面一套,獻祭生命,得到生命,是不是就成了?
這樣也就找到了天權在各地設立祭壇,獻祭生命,淬鍊血玉的動機了。
而這種任務不可能有天權的聖主一個人完成,所以他需要把任務下派到各個據點的管理人員身上,就比如說像王守財或者黃詹這樣的,這些人他們的信仰就是服務天權。
但人的思想是不透明的,誰也不知道誰腦瓜子裡想的是什麼,骯髒或是聖潔都藏在心裡,即使天權煉化出了能夠測試忠誠度的奪命蠱,但只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些有異心的核心成員總能鑽到空子。
為什麼這些人要鑽空子呢,這就問到了點子上,因為這些核心成員在接觸提取永生材料的任務時,難免會心生歹念,我說過沒有人可以抗拒永生的誘惑,甚至連我都想嘗試一下,所以我賭定了黃詹對永生一定有所歹念。
現在看來我應該是賭對了,否則的話,他的表現不會是這樣子,聽到剛剛我所說自己不在體系之內的那一番話之後,他的臉上又一次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他表演出來的,但至少讓他動容了,就算是演,他現在也要好好的給我演,稍有不慎,便會被我給識破。
“張垚,你考慮清楚,把我殺了,對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他往後坐了坐,看他的體態,應該是想繼續往後,但可惜那個凳子是固定的。
最後在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咳了兩聲,然後:“沒有我,你們就是一個睜眼瞎,就永遠別想知道天權的內部細節。”
“天權的內部細節?”我苦笑兩聲,問他:“我為什麼要知道天權的內部細節?一個破案子而已,我只需要弄清楚動機,抓住兇手,讓有罪的人有罰,讓無辜的人得到寬慰,這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我為什麼還要弄清楚你們的內部細節?不過我倒是好奇,我不清楚,你就清楚了嗎?”
在我說完話之後,黃詹的瞳孔微微收縮,看樣子他是想認真起來。
“張垚。”
這一次他喊我名字的時候,有些意味深長,像是已經開始琢磨不透我了。
果然,他緊接著便說:“你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你又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應該是我問你問題,你回答我,而非反過來,懂嗎?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那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會變的順暢多了。”
聽我這麼說之後,黃詹微微有些惱羞成怒,但最終惱羞成怒,僅僅是在他的臉上閃過了那麼一下。
“好,你問。”
他逐漸放鬆身子,但微微抬手,指了一下我放在桌上的小罐子,說:“你把那個東西拿走,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懷舊呀,我以為這個東西是你的,你看了之後會很喜歡呢,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說完,我把那個小罐子給拿到了桌子底下,但旋即黃詹並沒有善罷甘休,他讓我拿到房間外面。
“外面?”我愣了一下,隨後說:“黃詹,你什麼時候開始害怕這種東西了?還是說你對天權……”
我故意把這句話的尾音給拖得很長,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另一方面就是我不想掩飾自己的推理,老丁說過,黃詹非常喜歡掩飾,城府極深,有時候甚至不知道他掩飾的是真是假,所以我乾脆就直接明盤,讓他也猜不懂我在幹什麼,猜不到,我又知道了什麼。
他的眼神看著我有所忌憚,但還是點了點頭要求我把小罐子拿到窗外,看來他的內心已經背叛天,全是鐵一般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