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要說不震驚的話,那是不可能的,那兩顆淬火蓮的種子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解我體內的蠱毒不說,種子本身就像鼻菸壺內的黑煙一樣,很有誘惑力。
我覺得種子在天權的手裡不是用來解毒的,而是用來增強體能的,在我前後幾次使用種子的過程中,種子都大幅度的增強了我的體能。
所以這種東西落到天權的手裡,能有什麼好事?我甚至已經開始腦補出他們用淬火蓮的種子在做一些邪惡的事情。
但我也不能因此責怪王正卿,種子是我自願交給他保管的,當初交給他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比我強,能夠更好的保護好種子。
按理說,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但那個黑影護法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呢?
聯想到黃詹在牢房裡面都對我們的計劃瞭如指掌,我意識到我們的生活似乎已經被監控了。
會不會是安全屋都已經被監控了?想到這裡,我頓時面如死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的秘密就徹底淪陷了。
安全屋存在的意義是安全,但如果安全屋被發現了,甚至被監控了,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場浩劫,甚至現在我已經開始擔心莫小云的安全了。
王正卿依舊是愧疚的很,一直跟我說對不起,一直說他讓我失望了,讓天權得逞了,是自己沒用什麼的。
我掙開他的手,直接將他背了起來。
“我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這種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無法挽回的依舊無法挽回,我不怪你,王大哥,種子被搶了,你被打傷了,我們就一起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現在我帶你回家。”
不知道是傷勢加重,還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王正卿不在說話,但直到我把他背下山,扔到車裡的時候,他依舊在跟我重複著說對不起。
我要的根本不是這句對不起,我也一點都不怪他,我要的是,天權覆滅。
以前對機靈血脈這種事情一無所知的時候,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就想著在夾縫中求生存就行了,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關於天權,我想的最多就是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儘量查清楚真相。
但爺爺的死,以及祭靈血脈的真相被我得知之後,我體會到了一力降十會的快感。
當你變得足夠強大,但還不足以睥睨天下的時候,你就會變得暴躁。
這話一點都不假,現在的我,就十分暴躁,以前是我什麼都不能做,現在我手握鬼符,讓他天權再來試試?
我的心胸很寬廣,但從來都不是為了這些雜碎準備的。
把王正卿的身子在座位上擺正之後,我坐在主駕駛的位置上,呼吸格外的此起彼伏。
剛剛下山的這一路,我想的都是這些東西。
我要復仇,復仇。
啟動車子,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安全屋。
車子的顛簸讓王正卿的傷勢又加重了不少,畢竟蛇毒還沒有被清理乾淨,那兩道最低階的符文能把大部分蛇毒給清出來已經是極限了。
而現在,他的嘴唇已經不是泛白,而是泛紫了,甚至眉心還有點黑,毫無疑問,這樣狀態下的王正卿不過不快一點醫治的話,那隨時都有可能毒發身亡。
一開始莫小云沒看清楚,還以為我們倆大白天的喝醉了,後來才看到王正卿上半身滿是鮮血的時候,趕緊拿著自己的藥箱讓我把王正卿放平。
待我把前前後後說清楚之後,這小妮子已經開始上手醫治了。
“解毒丸吃過了?”
“是,吃過解毒丸了,我還用…還用偏方把他體內大部分毒液給吸出來了,怎麼樣?沒有造成永久性傷害吧?”
“如果你把毒液都給排出來了,那應該沒有,剩餘的毒液散發到全身的話,已經被稀釋了,我儘量。”
當聽到莫小云說盡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毒已經不簡單了,否則的話這小妮子是不會認真的。
不過想想也對,古一道長的解毒丸都沒有用,那必然不是什麼好解的毒,自然會費上一番功夫。
莫小云在替王正卿醫治的過程中,我來到陽臺給顧曼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通了,可就是一直都沒有人接。
電話的忙音讓我又開始心煩意亂起來,會不會城隍廟這一出的確是黃詹的聲東擊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甚至開始後悔把顧曼留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