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跟我昨天走的時候沒什麼不同,只是門口停了一輛車,外地牌照。
院子的大門是開著的,我趕緊走了進去,隨後進了偏屋。
那是爺爺的臥室,此時,他正安詳的躺在床上,而床頭站著一位同他一樣,已經滿頭銀髮的男人。
我瘋狂的撲到床邊,抓住了爺爺的手,只是此時他的手腕已經冰涼。
“睡夢中走的,很安詳。”
站在我背後的那個男人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說:“我還需要你在火化的同意書上簽字,快點辦完手續,我還要離開這裡。”
我緩緩的站起來,盯著面前這個和爺爺差不多大的男人,確切的說已經是個小老頭了,只是挺有氣質的,西裝革履,像是成功人士。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老宅子這裡?又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
“你還沒有跟我說清楚,爺爺為什麼會死?是不是你害死了他?你是兇手,我要抓你。”
我承認當時我有些情緒化了,雖然我跟爺爺的關係,因為父母的隔閡有些疏遠,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爺爺,也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他走的時候,我不可能心裡波瀾不驚。
尤其是昨天下午我來見他的時候,他還好端端的跟我談笑風生,還告訴了我關於祭靈血脈和鬼符的事情,本以為以後還有機會來聽他慢慢敘說的,在今天看來,這已經是不可能了。
那銀髮老頭根本就沒正眼看我,沉穩的說。
“老張走了,你就這樣六魂無主了嗎?還要抓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殺了你爺爺?”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眼角往床上撇了一眼,看到了安詳躺在床上的爺爺。
一聲重重的嘆息過後,他說:“我是昨晚接到你爺爺電話的,他說他時間不多了,耗不下去了,希望我能在他死之後照看一下你,等我驅車趕來的時候,他已經……”
我不知道這個銀髮老頭跟爺爺是什麼關係,不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爺爺在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之後把他叫來,甚至要把我託付給他,就足以證明這個銀髮老頭,遠不止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
“老張讓我照顧你,但我覺得你似乎不需要,並且你底子太差了,簡直是在丟祭靈血脈的臉。”
“你…你也知道祭靈血脈?”
然而他根本就沒準備配合我,只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說:“別問你不該問的,跟老張告個別吧,我已經聯絡了殯儀館,他們馬上就來。”
“不。”
我隨後反應過來,趕緊說了聲不。
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不可能讓爺爺被拉去火化,即使是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爺爺已經去世的事實。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從我離開這個宅子還沒有24小時,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呢?
爺爺自知已經時日無多?不不不,不可能的,他的身子骨一向很硬朗,怎麼可能說不行就不行了,這一點我不相信。
但是等我檢查過爺爺的屍體之後才發現,沒有任何他殺的痕跡,在沒有進行檢查之前,也不能確定是否自殺,就像這個老頭所說的一樣,爺爺就像是在睡夢中走掉的,很安詳。
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個銀髮老頭又走上來。
不過這一次,他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說:“你爺爺也是人,避免不了走這一遭的,節哀順變吧。”
沒過多久,殯儀館的人便來了,再確認過爺爺,確實已經腦死亡過後,便將爺爺拉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