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說,又該說什麼,此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之前我還琢磨著,先回去觀察觀察情況,甚至可以請教一下王正卿,但爺爺這速度根本就沒有給我時間。
不過,倒是有一種可能,他老人家在框我呢。
“什麼事?我剛準備去吃飯啊,爺爺你想我了?”
我試著轉移一下話題,但就像我說的,爺爺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給我任何的機會去辯駁,直截了當地說:“你小子別給我來這一套,真當老子老了?給你時間給我滾回來。”
說完,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好像是我印象中,爺爺他老人家第一次這麼掛我電話。
說實話不是我矯情,只是……怎麼說呢,我見過他兇起來的樣子,但那也都是我非要不如他的意去警校上學,還有就是畢業之後去了老丁那裡,他才會發脾氣。
但剛剛他的態度就好像是要生吞活剝了我一樣,這一次爺爺是真的生氣了。
回去吧,肯定免不了一頓收拾,並且什麼都要跟爺爺交代。
但如果不回去的話,我懷疑他老人家能做出更過激的事情了,比如說直接去總局找我,甚至大鬧老丁的辦公室。
相信我,這樣的事情他曾經做過,就在顧曼接手水庫的風水案之前,他就來我們總局鬧過一次。
算了,回吧。
我一拍大腿,沒有什麼好怕的,他是我爺爺,他只是在關心我。
我儘可能的像這樣在心裡暗示自己沒什麼大不了,可我卻無比的清楚,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從城隍山去爺爺家,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這段路上我一直在想到時候該怎麼跟爺爺交代,他發現了什麼,都知道哪些,我這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等我感受到時光流逝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爺爺家門口。
說實話,我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城隍山一路開車開到這裡的,就好像這一路上開車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樣。
我開啟車門,恍恍的走下車。
這種如夢初醒的感覺就好像宿醉剛醒一樣,讓我在感覺頭大的同時,對前路充滿了迷茫。
我推開院子的大門,並沒有看到爺爺。
以往這個點他應該坐在院子東邊的小茶桌上喝茶,這是他小半輩子的習慣了,我一直都記得。
但今天卻有些例外,並且院子裡安靜的出奇。
這雖然是獨棟別墅,但建築風格模仿的是我們鄉下的那種三層小洋房,爺爺說他就喜歡這樣的風格,所以院子裡沒有人,我便順著堂屋走了進去,卻看他老人家正好坐在堂屋的餐桌旁。
桌子上放了一個小盒子,而他面色鐵青的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甚至連我進來都沒有轉頭看我一眼。
我喊了一聲爺爺,然後走了上去。
這時我才看清楚,那桌子上不僅有一個緊閉著的小木盒,還有幾根籤,看來他應該是剛剛占卜過,就是不知道他佔的是什麼,又佔出了什麼結果。
原先所有的意氣風發都在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說實話我很慫,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