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我有多瞭解王正卿,只是這個節骨眼上他提起水庫祭壇,就準沒好事。
當時破掉那個祭壇的時候,收穫無非是招魂幡,石像,還有就是祭壇上的符文。
前兩者都被毀掉了,但那些符文卻都被儲存了下來,物證科的庫房裡就有當時拍攝的照片,我的手機裡也有一些區域性照片的特寫。
還有一點主要原因就是我們至今都沒有辨認出那些符文,除了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之外,那些符文我對比了古書,一點頭緒都沒有。
而此時,王正卿提起這個,我下意識覺得他對那些符文動了心思。
“如果我們遠目原模原樣的把那些符文刻上去,興許能夠受的住饕餮的氣勢。”
“你瘋了?”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個想法簡直太瘋狂了。
“水庫祭壇的符文是為亡魂獻祭專門攥寫的,難道你要我們也獻祭五條鮮活的人命?”
王正卿搖了搖頭。
“不,我沒瘋。”他看著我,接著說:“亡魂獻祭只是祭祀的必要條件之一,但符文只要求是五行屬性,沒有要求必須要是亡魂,你想想這世上暗合五行的難道只有人嗎?”
我愣了下神,王正卿的話恰到好處的點醒了我。
他說的沒錯,在一場祭祀當中,符文的作用只是給其設下一道前提條件,就好像遊戲裡的關卡獎勵,完成度越高,獎勵就越高,但只要越過完成的閾值,就有獎勵。
對於祭祀來說,符文的作用便是如此,所以當初水庫祭壇上燒錄的符文,我們可以完全搬過來用。
不管那套符文背後執行的原理是什麼,只要給足了條件,讓它能夠護住祭壇,導致祭祀不被中斷,那就未嘗不可一試。
但話又說回來,這樣做依然有風險,因為上面那些只是我們結合實際推斷出來的而已,並不是百分百正確。
所以這符文刻上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還真不好說。
我看向王正卿,他也看向我,片刻之後,我點了點頭。
“行,就用那些符文,我去找原件。”
說完,我便又驅車回了一趟總局,準備找物證科調取水庫風水案的詳細物證。
當初結案的時候,那些符文的照片就一併被物證科收存了,不過這種事可不是顧曼打聲招呼就能解決的事,她只是獵鷹行動小組的總指揮,權力只在小組之內,所以我要拿那些物證,還是需要老丁准許才行。
但當老丁聽說我要調取水庫風水案的物證時,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皺著眉頭問我現在還要那東西幹什麼。
我也遲緩了一下,這不像老丁平日裡的風格,風水案他可是向來都很尊重我的意見,按理說我現在要調取風水案的物證,還有秦老狗這一層關係在,他應該想都不想直接答應才對。
但為了不引起老丁的懷疑,我還是找了個藉口說是需要回顧一下當時的案情進展。
“案情進展?”老丁是一個老刑偵了,在我的話裡立馬就找到了漏洞:“這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麼,還是說你們又找到了新的線索?”
我搖了搖頭說:“也不算,就是最近的一個案子跟水庫案有點類似,我想找找相同點。”
到這裡為止,我說的幾乎都是瞎編的,即沒有什麼案子跟水庫案類似,也沒告訴他我其實要的只是那些符文的照片。
老丁想了一下,估計是還想問我什麼案子,但張了張口又把嘴巴閉上了,從他一閃而過的眼神裡,我感覺出他是擔心我多疑。
但我已經多疑了。
“行,走吧,我帶你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