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
我下意識踩了剎車,將路停在路邊。
那邊似乎聽到了我這邊急促的剎車聲,得逞似的笑出聲。
“不要緊張嘛,我又沒在你車上裝什麼東西。”
那個聲音依舊囂張無比,還帶著一絲無厘頭的玩弄色彩,像是所有東西他都掌控於手中,他則可以無所顧忌。
我儘量緩和著自己的情緒,電話裡這人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黃詹。
我太熟悉他的聲音了,雖然他在局子裡被審問時我基本不在場,但當初我去王守財的玉器鋪子時,他作為店小二可是跟我好一頓油嘴滑舌。
而那一次在追逐藍色衛衣男時,我就有想過會是他,只是匆匆一瞥,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後來他利用自己的賬戶轉移資金時,徹底暴露,但在十幾名持槍保安的掩護下,他成功逃脫。
現在,這通電話讓他徹底浮出了水面,我還以為他要躲著不出來了呢,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而他似乎知道我來謝大海這邊了,否則的話也不敢打這個電話,要是我在總局那邊,就可以直接定位他的手機訊號位置,這個黃詹,精得很。
當然了,我沒有用太長時間平息,只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那感情好,你要幫我破案子?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喝咖啡聊聊天,順便就把這案子給破了?”
“張垚,你心態很好嘛,不過這麼長時間查不到我們的蹤跡,很難受吧?”
電話那頭,黃詹的預期依舊是陰陽怪調,就像是要把我們給牢牢吃死一樣。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點氣的,但不能表現出來,更何況我生氣只是因為這傢伙耍了我們,現在他想威脅到我?想都別想。
只是,我這話說的有點早,心裡剛尋思玩,還沒等我說話,他又接著說了句上次給我送的信收到了吧?
我稍稍一愣,在這之前我就已經意識到他就是給我送信的人,但只是懷疑,因為他的胳膊上並沒有圖騰紋身。
而現在他承認,就等於是把自己和天權組織聯絡到了一起,不然的話,他送信就送信,還附帶那張面具幹什麼?
“收到了。”我聲音謹慎下來,甚至還望前後看了看,別又給我安了什麼針刺帶,或者忽然有輛車衝出來撞我,好在靈案組配得這輛車,安全性還是有滿可靠的。
聽我這麼說,黃詹又笑出聲來:“既然收到了,也過了這麼長時間,考慮的怎麼樣了,張警guan。”
後面喊我警guan兩個字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呵呵,我現在已經不是警guan了,也不是體制內的人,就是個熱心市民,協助辦案而已,至於種子,我不知道什麼是種子,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玩套路,那我就裝糊塗。
聽我這麼一說,他也冷笑一聲,語氣陡然間凜冽了不少:“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事沒得商量了?”
“當然有得商量,我不是說了嘛,咱倆約地方喝個茶什麼的,順手把這案子破了,你也好把你老闆救出去,繼續做店小二,是吧?”
我的話似乎刺激到了黃詹,他的情緒毫無保留的釋放到了聲音上。
“你就不想解你身上的毒?”
“毒?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