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賬號的戶主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去的陳峰。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現在重名的人太多了,陳峰這名字又那麼大眾化。
但等這個陳峰更加詳細的個人資訊被調取出來之後,我才認清現實。
這個陳峰,就是已經死去的那個陳峰,有一模一樣的名字,但總沒有一模一樣的長相吧?
是他又一次死而復生了,還是他們在利用陳峰的賬戶做資金轉移?
我其實更偏向後者,他死而復生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畢竟屍體都已經被我們給解剖檢查了,還怎麼死而復生。
同樣的把戲,第一次他能玩是因為沒死透;第二次他是已經完全涼透了。
顧曼也知道陳峰已經死掉的事,所以看到這個賬戶的資料時,她跟我一樣,都是錯愕的。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陳峰死了,但又沒人給他登出戶頭,在某種意義傷,他還是‘活’著的。”
我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瘋狂,但事實就是如此,即使全部死了,他的賬戶,他的社交網路,任何他在網路上留下的痕跡,只要有人打理就還是“活著”的狀態。
“那我們現在從何查起?”
既然這筆資金是轉給陳峰的,那真正的受益人必然不可能是陳峰,畢竟人都已經死了兩週,長生或者是天權的人早就已經得知了這個訊息才對。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也陷入了琢磨當中。
首先,我們這邊可以拿到後臺許可權登出掉陳峰的賬戶,但這也僅僅只能阻礙他們獲利而已,如果不徹底查處他們,完全可以再換一個皮囊。
“能查到這個賬戶目前還有多少資金嗎?”
“1320萬。”
“好,監視這個賬戶的一舉一動,一旦有動靜就定位他們的位置。”
命令是我下達的,顧曼沒有任何的意見,只在我下達命令之後,問我是怎麼想的。
“老辦法。”等人都走完之後,我才跟她說:“這種情況我又不能算一卦,算出他是誰,只能用刑偵老手段,然後看一看動用這個資金的人到底是誰。”
“那這些硬碟呢?”
“讓稅務和審計的同事,隨便挑點刺兒,然後去他們公司鬧一鬧,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不要讓他們以為我們盯上了這個賬戶就好。”
顧曼點了點頭說:“你還蠻有一套的嘛,這些都是跟誰學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第一次辦這種案子吧?”
“卷宗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以前看都是紙上談兵,這一次真槍實刀的辦案子,全都是在往裡面套,能不能套住這些人,就看他們有多傻了。
我們同事於當天晚上,把我從郭龍的安保公司帶回來的硬碟送了回去。
按照我下好的命令,他們挑了幾處明顯壞賬的地方要求他們整改,當時我沒有去,所以也不知道財務部的主管跟經理是什麼表情。
但郭龍還在我們的拘留所裡,所以他的安保公司近期的鉅額資金變動,肯定是有他人受益。
但這家安保公司的法人以及股東就只有郭龍一個,所以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幕後有一個指使人。
說的直白一點,財務部門的主管和經理,肯定知道這個幕後的人是誰,但現在把他們抓過來也沒什麼用。
首先,啟動調查他們的程式就會浪費很多時間,把他們抓過來調查,這時間足夠讓幕後之人小心翼翼的擦去自己的痕跡,然後換一個人來控制郭龍的公司。
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監控陳峰的賬戶,1000多萬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對於目前已經轉入地下行動的天權組織來講,是一筆不菲的資金。
而在那些硬碟資料被送回郭龍的公司之前,我已經叫人把一些賬目往來做了複製,好讓他們找出更多的大額資金變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絕大部分的鉅額資金變動都會和陳峰的這個賬戶掛鉤。
之後兩天,我和顧曼幾乎沒有行動,要出外勤也是去清風倉儲綜合區查閱他們的業務單。
但我們的同事卻沒有停止對陳峰那個賬戶的監控。
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他們監控到這個賬戶在新城區的某ATM取款機前,取走了兩萬元現金。
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發現,我和顧曼帶隊第一時間趕往了那家ATM取款機前。
我們一共有三支小隊,我和顧曼距離ATM機最近,另外兩支小隊分別在前後街區。
還有幕後的同事為我們向銀行的工作人員調取監控影片,要知道ATM機前都是有監控錄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