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還需要考慮嗎?”
陳峰得意的衝我挑釁起來,又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半小時之內,倉庫的人如果沒有撤走,那你就只能見到他們兩人的屍體。”
沒等我說話,他又補充道:“只准你一個人來,我和你之間還有帳要清算。”
“不可能。”我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個權力這樣做,那些人也不是我叫來的。”
現在的陳峰就等於是一個瘋子,和他談條件是不明智的,他只會越來越過分的索取,所以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拒絕他。
“張垚,你可想清楚了,這兩條人命是要算在你身上。”他像是抓住了我的痛點一樣:“難道大祭司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要多少人因你的過錯,而失去生命,嗯?”
在他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得不說我心裡顫了一下。
他說的對,這就是我心裡的痛點之一。
瓜皮帽當著我的面和揹著我,已經帶走了太多的生命,而這些生命我本來可以拯救他們,但我卻沒有,沒有做到。
而今天不一樣,今天謝大海和謝瑛還沒有遭遇毒手。
但我同時也知道,不能和恐怖分子談判的定律也適合用在陳峰的身上。
他就是一個瘋子,不要指望我答應了他的條件之後,他就會履行自己的責任。
他會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撕票。
無法從主觀意識上去判斷他這個人怎麼樣。
但其心胸應該是狹隘的,謝大海如此針對他,現在徹底的撕破臉皮,他會放過謝大海嗎?不會。
而謝瑛就更不會了,雖然昨天晚上謝瑛還在為他辯護,但我看得出來,那是被香料控制了。
“你也想清楚,以我的許可權沒辦法讓那些人撤走,你也應該知道,我這邊的人發現倉庫裡那些東西之後的反應,他們相當重視,我要是跟他們說你打電話威脅我,你猜他們會怎麼來處理這件事?”
“還有,我想請你注意一點,現在我不屬於信江市總局的人,我代表的也不是總局的立場,而我所處的組織部門,解救人質並不是我們的第一責任,你要賭一賭嗎?”
我從各個方面先後抨擊了他的理論,然後反問他要不要跟我賭一把?其實我已經跟他講得很清楚了,交易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路就是他妥協,轉為汙點證人,這一點也是我昨晚就跟他強調過的。
但他不聽,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只能兵刃相見。
果然,在我說完之後沒多久,他的聲音突然炸了起來。
“張垚,老子不管,老子不管你有什麼辦法,總之半小時之內撤掉倉庫的人,否則的話今天誰也別想活,老子如果不把倉庫的那些東西看住,一樣會死,你覺得我怕死嗎?”
電話裡,陳峰的聲音不僅爆炸一樣的大,而且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在裡面。
我瞬間反應過來,無論是對於長生還是天權這兩個組織,陳峰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嘍囉而已,可能地位和身為大祭司的瓜皮帽差不多,但他如果把倉庫裡那麼多的玻璃罈子給搞丟了的話,那即使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既然都是死路一條,那為什麼不拼一下呢?他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這種心理雖然會讓他更加的喪心病狂,但不排除一點就是,也更容易讓我擊破他的心理防線,如果成功的話,將他轉為汙點證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兒,我趕緊說:“倉庫的事還是不可能,你仔細想想就應該知道這不可能,不過我現在可以去一趟謝大海的別墅,我們談談。”
“我向你保證就我一個人去,你要願意的話,那我現在就動身,要不願意,那我現在就報警說,那裡發生了入室搶劫綁架案,然後就當自己沒接到這個電話,去做我自己的事兒。”
聽我說的這麼決絕,陳峰大概也是被我撼動了,他知道口頭上在我這佔到便宜是不可能的,要談判也是不可能的,否則的話,昨天晚上我就不會任他一直折磨我,都不吭一聲。
“好,就你一個人。”他最終在電話裡沉默了許久之後,還是妥協了,不過他又補充道:“就只有你一個人來,我要是看到其他人,就直接撕票,你說的對,反正死路一條,老子不介意給你多來點料。”
說完之後,他就掛掉了電話。
我知道此時他的心裡是什麼,害怕,卻又無助,想把自己的氣場給表示出來,但卻苦無辦法。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好奇,他昨晚是怎麼逃走的?我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死人,所以認為是有人帶走了他的屍體,現在看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自己醒了過來,然後自己逃走了。
畢竟他很熟悉廢棄倉庫那裡的地形,想要照顧我們的搜捕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