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狗和王正卿是最緊張的,第一個跑了過來,顧曼也陳琦也緊隨其後。
這樓不高,六七層而已,但即使不是普通人,這個高度無緩衝下墜,必死無疑。
但此時,地面上卻只有一襲黑色的袍子,還有一個摔出老遠的面具,而瓜皮帽的
我們幾人當中,誰的視力都沒有問題,誰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怎麼會這樣。”
陳琦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還揉了好幾下。
“金蟬脫殼。”
秦老狗看著此情此景,默默唸了一句,王正卿也是一時間慌了神,扶著欄杆坐到了旁邊的臺階上。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兩人,明顯,剛剛瓜皮帽的縱身一躍還有脫身的法子讓他們回想起了什麼。
但現在不是問他們的時候,因為陳琦的情緒有些不大穩定。
她抓著自己的頭髮,像是瘋了一眼,眼睛通紅,嘴裡唸叨著:“不可能的,他明明跳下去了,他該死了的,該死了的。”
任由顧曼在她耳邊說什麼都沒用,最後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瓜皮帽再次逃脫,對她的打擊很大,她把責任劃到了自己身上。
是,的確,這的確怪她,要不是她情緒失常開槍打了瓜皮帽,讓瓜皮帽有可趁之機的話,瓜皮帽也不會趁機逃走了。
但無論是我,還是顧曼,或是王正卿和秦老狗,我們都沒有責怪她,原因嗯簡單,我們沒在這個時候失去至親,如果瓜皮帽殺死了我們其中任何一人的血肉至親,那我們的情緒可能會更激動,可能會做出更偏激的事。
並且瓜皮帽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樣,所以才會出言刺激陳琦,然後才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sir…我知道錯了。”
陳琦望著我,此時她已經哭紅了眼睛,整個人看起來都嬌弱的很,手都在不停的發抖。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說沒事,人有情方能被稱之為人,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這一次可以過去,但下一次……
“張sir,下次我不會這樣了,再也不會了……”說到這,她整個人都軟的跪在了我面前:“請你們一定要抓住他,讓他接受審判,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我除了點頭其他什麼也做不了,這一次讓瓜皮帽逃了,下一次他只會更加謹慎,再想抓住他,那可就難了。
顧曼知道現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便說陳琦交給她照顧,讓我忙去吧。
我點點頭,來到了秦老狗和王正卿旁邊,此時我手裡還拿著從瓜皮帽那裡搶來的招魂幡。
讓我感到納悶的是,王正卿此時正坐在臺階上,軟劍也扔到了地上,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這怎麼了這是?我沒搞明白。
秦老狗也是一樣,只是他稍微好點,沒有太感情用事,只是這一會功夫,香菸又點起來了。
他吸的很快,快到我可以聽到菸草迅速燃燒的聲音。
“我們下去看看吧?”
按理說剛剛第一時間就應該下去的,但這兩個傢伙卻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
“不用看了,他已經逃走了。”
我一臉懵逼:“他膝蓋中槍,上半身中了那麼多槍,怎麼可能逃走?直接封鎖這個片區,我不相信他還能逃走?”
但很顯然,秦老狗並不準備追下去。
“不是,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跟我說一聲啊?”
我有些急了,再耽誤下去,瓜皮帽說不定真的跑遠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我相信以肉身之力,不可能有人可以受了那麼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僥倖逃脫。
但不管我怎麼說,他倆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看著都著急,所以當下也顧不上他們,直接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我手裡還有招魂幡,使用得當的情況下,應該可以找到瓜皮帽的方位,畢竟他和招魂幡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關聯,這種關聯讓他們之間能夠相互感應。
但等我追下樓,哪裡還有什麼瓜皮帽,只剩下一襲黑袍和摔成兩半的娃娃臉面具。
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地上竟然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我記得瓜皮帽跳下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血流不止,就算他使了什麼邪術逃走了,那在下墜的過程中,也應該有血滴落吧?
我撿起了娃娃臉面具,摔裂之後,看上去還是有些駭人的,我又趕緊丟擲這棟樓,這附近的幾棟樓都是橫豎排列,格局非常簡單,但我跑了幾棟樓之後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點,甚至別人看我手裡拿著個招魂幡和嚇人的娃娃臉面具,看我就跟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