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的話是沒機會說完了,但他當初準備說什麼,那本什麼?那本筆記本嗎?
筆記本在顧曼那裡,是她父親留下的,而她父親和老丁又是老戰友關係。
顧曼父親身故這些年,老丁對顧曼不說像父親一樣,但至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他要筆記本,應該找顧慢才對啊,找到做什麼?
想了半天,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但願只是我想多了吧,畢竟老丁對顧曼什麼樣,顧曼心裡清楚,局裡的大夥也都知道,試問局裡除了顧曼之外,誰敢對老丁這樣大吼大叫?沒人。
由於我對老丁印象也不錯,也就沒把這當回事,直接打車回家準備睡覺去了。
這一天跑的,可算是累死我了,隨便洗漱一番之後,頭一挨枕頭便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清夢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秦沛,我給他的號碼做了備註。
再一看時間,好傢伙,凌晨四點半。
任誰累了一天,大半夜的被吵醒,脾氣也不會好到哪去,我心裡當下生出一團火氣來。
不過一想,以後我要是從檔案室被調到重案組的話,別說半夜被叫醒了,連續好幾天通宵都是有可能的,便強壓著不爽的感覺接起了電話。
“快來陽光大廈,有人跳樓了。”
“什麼?”
電話那頭,秦沛的聲音有些慌亂,像是沒掌控住局勢一樣。
而我聽到他的話之後,一下子就清醒了,就像聞了好幾口種子的清香一樣,腦袋裡一片清涼,甚至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板涼到了心窩子,腦袋更是發麻了一下,當時我腦子裡就三個字:怎麼會?
怎麼會有人在陽光大廈跳樓呢?祭壇被毀,陽光大廈的風水是極好的,不是不祥之地,更不應該沾血腥啊。
然而秦沛卻說在電話裡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讓我趕緊去現場。
作為一個將來肯定要進重案組的積極分子,在第一時間趕到案發現場是專業素質之一。
我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已經衝出了家門,不過我這地方稍微有點偏,不怎麼好打車,尤其這個點連網約車都呼不到,最後等我一路跑到主幹道,才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陽光大廈,快點,趕時間。”
計程車師傅愣了一下,一般這個點打車都是回家的,哪有去陽光大廈的,那裡可是純商業區。
“小夥子,陽光大廈關門了,十點才開門呢,你要不……”
“我趕時間,快。”
我趕緊掏出兩張紅票子扔過去,計程車師傅愣了一下,有錢不賺白不賺,他還多那個嘴幹啥,說了一句讓我坐好了之後,這車速就飆了起來。
這應該是個老司機了,每到測速點總能把車速降下來,不過這個點,主幹道上一輛車也沒有,倒也沒危險。
中途秦沛又打電話催了我一次,說是法醫已經趕到了現場,他剛給攔下來,讓我速度再快點。
我知道,這是他在為我爭取時間,法醫一般是跟案發現場調查科的人一起來的,等調查科的人蒐集完現場證據,法醫就要把人帶回去做鑑定了。
這種鑑定一般就是先鑑定死者身份,聯絡家屬,然後走程式解剖,看看存不存在墜亡傷害其他的傷害,倒不是很麻煩,並且法醫也不喜歡幹這種一攤爛肉的活兒,最難纏的是調查科的人,秦沛攔他們除了出示證件,聯絡信江市的上級領導之外,沒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