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雲龍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作為活了上百年的地仙,他當然不是那種沒有見識的鄉野村夫,知道想要治理一地,並不能夠僅僅只看正義,法律形成的秩序同樣重要。
只不過以前,在大多數地方,他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所以只要是自己心中認為正義的事,就可以隨手為之。
以前就算是聽到了劍修殺了惡霸全家,他也只會拍手叫好,但現在自己無法施法,以凡人的角度來思考,好像雞犬不留又有點過頭了。
餘雲龍強要面子說道,「那也不能夠看著普通人被欺負啊!」
神吏嘆息一聲,「仙真所言有理。」
他舉了舉自己腰間掛著的令牌,這枚令牌和他們手中連線人道網路的令牌類似,只不過圖案略微不同。
「我作為夜巡,身上的令牌有記錄功能,可以將普通人的功罪記錄下來,統一遞交給城主府,讓城主府按人間的律法抓人審判,但我們神祇,除非是遇到修行者施法害人等少數情況,是不能夠直接干涉人道的。」
文城隍生活在現代港都,所以對這種辦法的接受程度和理解程度更高,明白這是法治而非神治,她問道,「哪幾種特殊情況你們可以出手?」
神吏回道,「危急人命安全的幾種情況,只不過凡是出手,事後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不像是以前了。」
這位神吏其實也對這種制度略微不滿,博海城的神吏大多數都是茅山道脈從其他世界的調過來的,以前神祇施法可沒有那麼多講究,甚至可以做出陸判換頭這種隨心所欲的事情,但現在在人道網路的限制下,大家都有說不出的拘束感。
餘雲龍默然了一會兒才說道,「這還差不多。」
神吏轉頭向文城隍說道,「只不過要有勞文仙真了,要回龍君廟接受稽核,當然您有人證在旁,這次出手也情有可原,只會稍微罰一下款,不會有什麼大事。」
餘雲龍仗義地說道,「我陪道友回一趟龍君廟,看祂怎麼處置。」
眾人的轎子重新返回龍君廟,只不過這次不是去仙籍司,而是去律法司,在進入龍君廟之後,另外一個六品神吏就接替了原本神吏的工作,先是將文城隍的令牌收繳,然後調集人道網路在那個時間段中的景象,確定了施法場景和緣由。
然後聽取了餘雲龍的人證言辭和之前夜巡的調查言辭,綜合之後,判處文城隍‘過激施法罪,罰款兩龍幣。
餘雲龍心有不甘地對文城隍說道,「我還以為可以不罰呢,弄到最後,他龍君廟就是想要賺錢!」
文城隍笑了笑,罰款兩龍君幣,對於她而言也不算是小數,但總的來說可以承受。
「今天算是晦氣,等出了這財迷窟,道友來我落腳處小酌一杯,我有一瓶仙酒桃花醉可與道友同飲。」
兩人還沒有出龍君廟,又被另外的神吏攔住。
「這不已經繳納了罰款嗎?」
這位神吏笑著解釋道,「此事非只是罰,還是善行,自然有賞,文仙真請跟我來。」
說罷又帶著文城隍和餘雲龍到賞善司,經過之前的核對,頒發了一面見義勇為的錦旗。
文城隍看到這面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錦旗有些哭笑不得,這林玄機還真是什麼都有樣學樣。
這位神吏覺得文城隍輕視的錦旗,因此解釋道,「錦旗是小,但文仙真的作為已經記錄到仙真的檔案之中,會增加仙真的仙籍評分,評分越高,在城內的便利越多,甚至以後考取城內神職,兌換靈寶,靈丹,都會因為評分有所區別。」
文城隍愣了一會兒,結合自己以前執
掌一地的經驗,說道,「人神分明,賞罰有度,此可為神矣。」
「仙籍評分?」
餘雲龍對這件事很好奇,他來博海城就是為了求取茅山道脈增加壽元的方法,只不過這種方法茅山道脈絕對不會輕易給,肯定和入城的時候所謂的‘評分有關。
他眼睛轉了一圈,「不知道能夠增加多少仙籍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