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之中,孔非在麒麟殿被墨子隨口說教了一番,但回到自己的宮中,他越想越覺得是老師在提醒自己。
老師都說了,只要言之有理,就算在墨宮之中非議他的學說,也不為罪,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驅除魏松這件事是錯的?
想到這裡,孔非不再猶豫,而是取出一件複雜的天象儀,開始推演魏松的行蹤。
雖然魏松作為輪迴者,有林默生幫忙干擾天機,但是孔非作為魏松的老師,又有金仙道行,認真推演之下,還是能夠找到魏松的蹤跡的。
“西遊世界?”
推演出結果之後,孔非微微一愣,然後自言自語說道,“是了,西遊也是封神的主戰場。”
想到這裡,他敲響了自己宮殿中的金鐘,等了一個時辰,他門下六十二位徒弟全部到宮殿之中。
和道門,佛門師徒傳承不同,墨家的傳承更接近儒家,所以廣撒網,眼前這六十二位徒弟,還只是孔非在墨宮中有地仙道行之上的徒弟,不是他在諸天中全部的徒弟。
“老師。”
大徒弟孟德帶著師弟們行禮。
孔非坐在上座,擺了擺手,“這次來,為師是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不過這件事有一定的兇險,不,是兇險不可控,幫與不幫,全看你們自己。”
聽聞老師這麼一說,在場的徒弟不少都想要趕忙表忠心,不過被孔非抬手止住,“等我說完,你們再決定。”
“伱們還記得兩年前我收的徒弟魏松嗎?”
眾多徒弟微微頷首,他們有的沒有見過魏松,畢竟兩三年的時間對於仙人而言太短,有的時候到某個世界採集藥材和靈材,或許就耽擱了。
但是將魏松逐出墨宮的事情鬧得很大,所以即使沒有見過魏松,但也聽過當初魏松‘放肆’的言論。
“當初他在辯經的時候,提出物競天擇,亂世當用重典的言論,說我墨家少了幾分手段,所以無法治天下,為師一氣之下就訓斥了他幾句,哪知道他就是不改這番言論,剛好他也要離開墨宮,所以我說了氣話,將其逐出墨宮。”
孔非說得有些委婉,這也是人之常情,弟子們都認真聽著,沒有反駁。
“但今天你們師祖墨子提起此事,為師知道犯了錯,因此想要尋你們之中三四人去尋他,驗證一下他口中的‘物競天擇,亂世當用重典’是對,還是我墨家‘兼愛非攻’是對,理不辯不明嘛。”
大徒弟孟德連忙起身說道,“老師所說不過小事,我願去尋回師弟。”
孔非看了孟德一眼,搖了搖頭,“你且聽我說完,你們那位師弟現在在西遊世界中,那裡有龍母和媽祖定下封神之戰,一入其中,就算是金仙也有隕落的風險。”
一聽到危險的來源,在場的眾多弟子面色稍微變了變。
當然這也不是這些弟子不忠心的原因,只因為墨家的教導很特別,當初兼愛非攻之法沒有走通之後,墨家又嘗試在不少世界推行自己的理念,但無一例外,一開始都是好好的,但最後要麼被儒家,要麼被法家摘了桃子。
所以墨家推行自己的施政理念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轉而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那就是研究大道的執行。
因此現在的墨家,大部分都是技術性的‘宅男’,靠著墨宮在諸天傳播理念,更像是在網上衝浪一樣,能夠傳就傳,不能夠傳就主動離開。
頗有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孤傲感,因此才有孔非逐魏松的事情。
孟德自然是知道封神之戰兇險,但他仍然恭敬地說道,“當初祖師傳道之時,根本界也是戰亂連天,因此才有兼愛非攻,天下大同的想法,如今我正好從祖師之志,去亂世中看看真正的天下。”
孔非看向自己的大徒弟,讚賞地點頭,“不錯,既然如此,你去走一遭,若遇到有人要以大欺小,儘管來墨宮尋我。”
他這徒弟去大劫之中,若是隕落到同層次的對手中,他自然毫無怨言,只怪自己教導無方,技不如人。
但封神之劫中因果糾纏,難免有人要以大欺小,所以孔非才給自己的徒弟一個保證。
有大徒弟帶頭,不少心性開朗的弟子思考了一番風險之後也想要報名,孟德認真思索了一番後,挑選出其中三位師弟跟著自己一起去西遊世界。
其他沒有出力的弟子,也拿出了一件件或強大,或特殊的靈寶,交給大師兄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