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的拉麵確實好吃,真正的手打。
上山幸遠遠地停下車,然後獨自走了過來,掀開紅色的門布,要了一碗醬油拉麵。
他旁邊早已經坐著一位兩米高的‘肉山’。
林默生就已經算是健壯之人了,但是和這位肉山相比,就像是沒有鍛鍊的大學生一樣苗條。
‘肉山’三兩口稀里嘩啦吃完拉麵,然後自顧自地高興喊道,“爽快,安土伯,你當年跟著我在街上砍人,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你現在也可以成為拉麵之神了。”
“到時候,你去銀座,去港區,去那些繁華之地開一家頂級拉麵館,看著那些妙齡少女少婦們穿著短裙,大汗淋漓地嗦著拉麵,豈不是一樁美事?”
說到高興地地方,他自顧自地拍著大腿而笑,就像是一個放浪的下班族。
安土伯沉悶地看了自家大家主一眼,然後一邊煮麵,一邊平靜地說道,“我現在想,就可以將她們直接搶來,按在我的床上,甚至可以讓他們的丈夫或者男朋友在旁邊觀戰。”
鯉紋笑著擺了擺手,“這不一樣,不一樣,安土伯你這個粗人,真是一點都不解風情。”
突然,他轉頭看向上山幸,“是吧,阿幸。”
上山幸被鯉紋笑著看了一眼,只覺得渾身汗毛咋起。
他們都覺得大家主老了,甚至大家主自己都這麼認為,所以他想要退位。
但退位之前,大家主仍然是大家主。
霓虹社團當之無愧的龍頭。
所有社團成員在這位黑道皇帝面前,即使在一間破落的拉麵館裡,也需要懷著覲見之心。
伴君如伴虎。
“還是家主大人懂玩女人的樂趣。”
鯉紋聽到奉承,得意地看了安土伯一眼,後者沒有理會,自顧自地繼續煮麵。
勝利之後,鯉紋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他掏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後說道,“今天東京劍道聯合會的人來了,你猜他們說了什麼?”
上山幸帶著黑道的張狂,嗤笑一聲,“無論他們說了什麼,大家主您都不可能聽他們的。”
鯉紋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拍了拍上山幸的肩膀,“你很聰明,不過,這次你需要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很難向家族內其他人交代。”
“掌握東京劍道,這個理由夠嗎?”
上山幸說完,他明顯聽到對面這個男人的心跳聲,明明和自己的父親一個年紀,但是仍然健壯得如同一頭公牛。
鯉紋審視著上山幸。
他當然知道掌握住東京劍道代表著什麼。
那遠遠不止是金錢。
而是他們山口組通往陽光下的世界的一張門票。
“是你掌握,還是他掌握?”
上山幸知道鯉紋問得是林默生,這位敢正面硬剛整個東京劍道聯合會的男人讓鯉紋都忌憚不已,這也是他沒有立刻動上山幸的原因之一。
“他是華夏人,不可能一直待在東京。”
上山幸陳述了一個事實。
鯉紋沉默了半晌,直到熱騰騰的拉麵端了上來。
他哈哈大笑,就如同叔伯般大力拍著上山幸的後背,“原本我還覺得你需要我照顧,但現在看來,你已經長大了啊。”
他一邊大口吃著拉麵,一面和上山幸聊起他死去父親的往事,說到情真處,還感慨兩句上山幸的父親太小氣,所以才被自己給氣死了。
上山幸都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言。
吃完最後一口拉麵,鯉紋結了賬,掀開紅色的門簾,率先走了出去,“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