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開始不停地撥打起電話來。
她的臉上,開始變得不那麼緊張和生氣了。
“哈哈!”葉芊放下電話後笑出了聲。
“怎麼呢?”我試探著問。
“他們都被隔離了,”葉芊嬉笑著說,“不允許出門!”
“這下放心了吧!”我微笑著說。
“嗯!”葉芊莞爾一笑,“再喝兩杯!睡覺,做那個!”
“居委會的老大媽剛才說了,”我一本正經地對葉芊說,“她們讓咱倆最好分床睡覺!”
“你做不做?”葉芊星眸微嗔、滿嘴酒氣地問。
“我這就脫!”我小心翼翼地說。
葉芊破顏微笑,兩頰笑渦,柔情盪漾。
我呵呵一笑,走到陽臺上,開啟窗戶,準備抽菸。就在這時,我看見樓下一群人在朝我們的方向指指點點。看來,我們已經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了。
我們的隔離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不準下樓,不準出門。
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
這時,知道我們被隔離的親朋好友都紛紛打來問候電話,還有市防疫辦、局領導、居委會、衛生處和葉芊所在公司的防“非典”小組一天三遍向我們電話問安。
我們的食品,每天由專人負責送到家門口。
一位醫務人員,一天兩次上門來量體溫。她穿著一襲白衣,戴一面口罩,露著一雙警惕的大眼睛。她拿出一張《密切接觸者告知單》,上面列出種種規定,要我們服從“隔離”,不得隱瞞,否則要負法律責任。
“這多好!”我嬉笑著對葉芊說,“都不用搶購食物,就有專人送上門來;都不用自己體檢,就有專人上門檢查!”
“我怎麼感覺頭有點暈?”葉芊喃喃地說。
“你每天喝那麼多酒,能不暈嗎?”我嬉笑道。
“但我還是怕死!”葉芊噴著酒氣說。
“人生無常,生命脆弱,”我深沉無比地說,“車禍死的人比非典多了去,難道還不開車了嗎?”
“我發現你一點都不怕,”葉芊納悶地問,“為什麼呀?”
“因為我相信自己,”我語氣堅定地說,“我相信自己身體的抵抗力,我也相信北京有能力很快戰勝非典!我更相信,我們現在的經歷肯定會成為我們日後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居委會也做得對,寧可錯‘隔’一千,絕不放過一個,非常時期嘛!”
“有道理,”葉芊呵呵一笑,“那麼我們就將它當度假!”
“那你怎麼計劃安排這段時間?”我認真地問。
“當然是寫作了,”葉芊微笑著說,“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也是寫作了,”我嬉笑著說,“你用你的筆記本,臺式電腦借我用!”
“好!”葉芊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