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喝著啤酒。
過了一會，葉芊打完了電話，開始洗澡。
水聲嘩嘩。
很快，葉芊就走出了浴室。
“你也去洗，”葉芊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說，“洗了就睡，我太累了！”
我默默地來到浴室，簡單地衝了一下。
洗完澡後，我發現葉芊已經吹乾頭髮，躺在床上，看樣子真的很累了。
“你今晚先睡沙發或書房吧！”葉芊一臉認真地說。
我微笑著看了看葉芊，伸手摟住了她。
葉芊一把將我推開。
“我真的不想，”葉芊語氣強硬地說，“現在滿城非典，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情幹那事呢！真的！明天一早就要坐飛機，我得好好休息休息啦！”
我悻悻地縮回了手。
我拿起兩罐啤酒，來到陽臺，開啟窗戶，一邊抽菸喝酒，一邊看著空空蕩蕩的街道。
街道上，行人稀少，車輛稀少。
只有不停閃爍的霓虹燈，依舊絢麗斑斕。
過了一會，我聽到了身後輕輕傳來的腳步聲。
我沒有回頭。
“要不，一起睡吧！”葉芊呢喃軟語地說。
“不了，”我認真地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喝完這罐啤酒就睡書房！”
“你真的不害怕非典？”葉芊幽幽地問。
“說實話，也怕！”我微笑著說，“但我是一個沒有退路的人！再說，有沒有非典對我毫無影響，我都是宅在家裡，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地在碼字！”
“其實我也不想走，”葉芊思索著說，“下了飛機後，還要接受兩週的封閉隔離，我也不想那麼折騰！”
“那你幹嗎還非要一定走？”我有點激動地說，“本來沒有被感染，萬一在路上被感染了，多不合算！”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嗎？”葉芊為難地問。
“你知道安徒生嗎？”我輕聲問道。
“不知道，”葉芊明知故問，“是你同學，還是你城中村裡的鄰居？”
“都不是，”我呵呵一笑，“安徒生因為寫出了《公主與豌豆》和《皇帝的新衣》等童話故事而聞名於世。鮮為人知的是，他非常害怕被人宣佈早死而被活埋。所以，他總是在口袋裡裝有一張紙條，告訴別人如果發現他不省人事時，切莫不經檢查就認定他死了。他在床頭貼的紙條上寫著大大的幾個字：‘我只是看來像死了！’”
“你想說什麼？”葉芊微笑著問。
“我想說，不要胡思亂想，”我認真地對葉芊說，“就像安徒生，如果真沒死，誰也不會把他活埋；如果真死了，貼上滿牆的紙條都沒有用。安徒生的胡思亂想自然讓他整日憂心忡忡，這樣無謂地瞎擔心只會損害健康，傷害心靈，沒病也可能折騰出一個病來！”
“可我真的怕死！”葉芊呵呵一笑。
“古人云：‘樂易者常壽樂，憂險者常夭折。’”我一臉深沉地說，“樂觀豁達，積極向上的人，縱然有病也能很快恢復健康；胡思亂想，多憂苦慮的人，沒病也能折騰出病來，小病也能折騰成大病，大病能把自己折騰死了！據說，很多得大病的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葉芊嫣然一笑，“反正我明天一早就走！”
“對牛談了半天琴，”我嬉笑著說，“你走你的，反正我不胡思亂想，豁達地面對非典！”
葉芊不再說話，兩條欣長的胳膊像蛇一樣纏了上來。
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