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慕青如約趕來。
她芳馨滿體。
相互介紹之後,採訪正式開始。
“我的單身狀態,”慕青嬉笑著說,“就是心動很少,性動很多!”
“能不能用一首歌表達一下?”楚方芳微笑著問。
“能,”慕青呵呵一笑,開始輕唱起來,“誰又要吸引我的注意/卻只准備當作餘興遊戲/不想臣服於直線愛情/又想終結我的單身旅行……”
“這是汪佩蓉的《另外一個你》!”楚方芳脫口而出。
“你好像對歌曲特別熟悉?”我問楚方芳。
“別插嘴,”楚方芳生氣地說,“我要開始採訪了!”
我連忙又向楚方芳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楚方芳嬌嗔滿面地看了我一眼。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嫁人,”慕青語氣平靜地說,“就像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來北京一樣。”
“那你是怎麼來的?”楚方芳問。
“在那場刻骨銘心的戀愛裡輸得一塌糊塗之後,”慕青面帶傷感地說,“我是越來越不相信愛情了。那個我全身心愛過的男人,那個和我牽手走過三年校園歲月的說好了和我畢業後一起留在西安的男人,在上班後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就開始和另外一個女人談婚論嫁。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是他領導的女兒,不僅離過婚,而且還比他大了近十歲。”
“這樣的愛情,”楚方芳幽幽地說,“誰遇上,誰都會很傷心的!”
“是的,”慕青認真地說,“傷心欲絕和以淚洗面之後,我夢遊一般地漂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京。”
“我來北京時也有夢遊的感覺!”楚方芳附和道。
“辰逸是我在北京唯一的校友,”慕青微笑著說,“人有點花心,曾經在我們系的花痴排行榜上久居榜首。給他打電話時,我就知道自己是自投羅網。果不然,那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了一起。我們都開玩笑地說,如果以後覺得還可以過,那就結婚得了;如果不可以,我們隨時散攤,誰也不糾纏誰!”
“類似的話我也跟別人說過!”楚方芳呵呵一笑。
“說歸說,”慕青微微一笑,“玩笑歸玩笑,我還是主動承擔起做家務的工作,辰逸總是笑著勸我別付出太多,說萬一以後真的愛上這個‘家’了,那該怎麼辦呀?我每次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真能愛上,那又何嘗不可呢?”
“那你們同居了多久?”楚方芳饒有興趣地問。
“一年多,”慕青認真地說,“一年多的同居時間就那樣名不正言不順地過去了。有一天,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已漸漸習慣了和辰逸在一起的生活,習慣了給他洗衣做飯和亂開玩笑,甚至習慣了他身邊不時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女人。”
“愛情有時候真的是一種習慣!”楚方芳感慨地說。
“就是這種潛移默化的習慣,”慕青一臉認真地說,“卻讓我越來越下決心要離開他。我們之間,真的都把愛情看得太淡了,淡到用玩笑的地步。但愛情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它至少是應該被重視和尊重的。”
“是的,”楚方芳輕聲細語地說,“尊重比愛更重要!”
“如果我和辰逸都那麼尊重愛情,”慕青傷感地說,“也許我們會真的一起走下去。我們相遇了,我們也愛了,我們之間什麼都不缺了,一起吃過相同的飯,一起居住在同一所屋子,一起用彼此的身體溫暖過對方,但卻是用如此玩笑和輕描淡寫的方式,嘲笑愛情,輕視愛情,淡化愛情,把它僅僅只作為歇腳的驛站。”
“這樣的愛情,”楚方芳思索著說,“如果是我,我會走的!”
“所以我最終還是搬了出去,”慕青苦笑著說,“離開辰逸後,一位好心的同事給我介紹男朋友,我去見了。但我很快發現,曾經的那種單純的心動感覺早就沒有了,一想起自己是為了結婚而去相的親,心裡就很不舒服。”
“那就自己找唄!”楚方芳呵呵一笑。
“後來我就是決定自己找,”慕青一臉無奈地說,“找來找去,我看上的都是名花有主,看上我的都是慘不忍睹。我還遇到過一些已婚的公司老闆,要給我買車買房,當然條件只要我做他們的情人,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不能做情人,”楚方芳語氣堅定地說,“情人都是見不得光的!”
“是的,”慕青嬉笑著說,“反正,我現在所謂的男朋友有了一大堆,他們也知道我不會和他們結婚,但他們仍然和我來往,圖了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我覺得這沒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你情我願,能混到一起去,那就一起混吧,反正誰也沒有當真。畢竟,生理需要也是一種需要啊!”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楚方芳表情凝重地問。
“我經常在想,”慕青一臉無所謂地說,“既然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了,那就這樣過一天算一天下去吧!”
“愛自己,是愛的第一個足跡,”楚方芳感慨地說,“只有相信愛情的人,才能在不可捉摸的塵世宿命中,在許多難以跨越的艱難險阻面前,握緊雙手,堅持自己的信念,將自己的愛情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