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楊燕穿街過巷。
街巷兩旁，是不斷加高的擁擠不堪的民房。
“對了，”楊燕忽然嬉笑著說，“你可不止三四天沒洗澡吧！”
“正好三天，”我一本正經地說，“禮拜天跟女朋友分開後，我一般過五天，也就是禮拜五再去洗，都成規律啦！怎麼呢？把你給燻著呢？”
“你為什麼還住在城中村？”楊燕納悶地問。
“習慣了！”我嘿嘿一笑。
“其實，我理解不了你們的愛情，”楊燕思索著說，“一週七天，只見一次面！”
“我也理解不了，”我裝模作樣地說，“關鍵是沒遇到好的！如果遇到合適的，我早就跟那個女作家拜拜啦！”
“我的意思是……”楊燕嬉笑著解釋說，“我理解不了她為什麼還能喜歡你這樣的？”
“你什麼意思？”我生氣帶納悶地問楊燕，“我哪樣呢？”
“還用說嗎？”楊燕微微一笑，“她是女作家，又在CBD上班，收入那麼高，人又那麼漂亮，怎麼會……”
“我這樣怎麼呢？”我假裝生氣地嚷嚷道，“我這樣三天不洗澡，照樣跟漂亮的售樓小姐約會呢！”
楊燕啞然而笑。
我皮笑肉也笑。
過了一會，我試探著問楊燕：
“你很久沒來這種地方了吧？”
“是的，”楊燕莞爾一笑，“好像從那年離開水磨西街之後，我就再也沒來過這種地方了！”
說笑著，我們來到了我暫住的民房。
我掏出鑰匙，開啟鐵柵欄上那帶鐵鏈的大鎖後，又“嘩啦啦”地取出大鐵鏈，緊接著又用鑰匙開啟了裡面的屋門。
“雙保險，”楊燕嬉笑著說，“戒備這麼森嚴！”
“這鐵柵欄門是剛裝的，”我解釋說，“前一陣，這家院子被賊洗劫一空！因為都是明鎖，一腳就能踢開，出事後房東就全給裝上了鐵柵欄！”
“這種地方還有什麼好偷的？”楊燕嘀咕道。
我微笑著開啟了房門。
楊燕一進屋子，就像查暫住證的警察一樣開始在屋子裡搜尋起來。
“魚呢？”楊燕邊找邊問。
“你這大眼睛是用來呼吸的嗎？”我嬉笑著說，“看看電腦桌上！”
“那麼小呀？”楊燕吃驚地問，“是我那個嗎？”
“你自己看看吧！”我微笑著說。
楊燕一臉納悶地走到魚缸前。
她看了看小魚缸後，又看了看在大魚缸裡游來游去的接吻魚，眼淚忽然就“噗嚕嚕”地掉了下來。
“別哭了，”我安慰道，“再哭妝就花了！”
“是嗎？”楊燕止住哭聲，急忙走到牆上的鏡子前，開始仔細地端詳自己。
“其實這就是我不願意給你打電話的原因，”我輕聲地對楊燕說，“那天見了你之後，我很想和你在一起聊聊，因為我很想知道你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出現肯定會勾起你一些不開心的回憶，所以也就沒聯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