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為什麼這兩棵雌雄銀杏被稱為‘紅螺三絕景’之一嗎?”葉芊一臉認真地問。
“當然知道,”我呵呵一笑,“這兩棵古銀杏樹,春天來了,就吐新芽;夏天來了,就枝繁葉茂,濃廕庇日;秋天來了,樹葉金黃,把大雄寶殿襯托得輝煌壯觀,惹人駐足,讓人流連忘返。加上銀杏樹是孑遺植物,我國特有的植物活化石,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一個樹種,具有很高的研究和欣賞價值,所以雌雄銀杏被稱為‘紅螺三絕景’之一。”
“你知道的真多,”葉芊含情凝睇地說,“都快成活字典啦!”
我微微一笑。
我和葉芊邊走邊聊。
眼前,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竹林。
“山門前的這片竹林為元代雲山禪師所栽植,”葉芊解釋說,“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你知道它為什麼被稱為御竹林嗎?”
“因為清康熙帝,”我認真地說,“清康熙32年,聖駕紅螺寺降香,看到這片翠綠的竹林,便倍感新奇,於是就讓身邊的官員清點竹子的數量,結果為613株。清康熙帝臨走前,叮囑寺內的僧人和當地的官員要對竹林善加保護,以便日後常來觀賞,後來人們就稱這片竹林為御竹林。在竹林西北角,還有一個照原樣恢復的觀竹亭,當年清康熙帝就曾在原亭內設御座賞竹。紅螺寺竹林四季常青,長勢茂盛,有竹約百萬株,被稱為‘紅螺三絕景’之一。”
“紅螺寺的竹子為黃槽京竹,”葉芊微笑著說,“就是俗稱玉鑲金:竹子整體為綠色,溝槽為黃色,稱玉鑲金,反之稱金鑲玉。”
“那你知道為什麼古人常將竹子比喻為君子嗎?”我輕聲地問葉芊。
“竹是禾木科多年生植物,”葉芊認真地說,“中空有節常綠,因此古人將竹子人格化比喻為君子。正所謂:‘未曾出土先有節,即使凌雲也虛心。’”
“蘇東坡也寫過,”我思索著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
“你看看這些竹子,”葉芊說著指了指身旁的竹子,“它們都是一節一節地成長的。其實,愛情和竹子一樣,常常也是一節一節成長的,是需要跳過一個個坎的。每過一道坎時,戀愛雙方都會深深地感到那種自我失去保護的痛苦。這些坎中,有的容易跳過,有的卻很難跳過,所以必須將力量集中到這一點上來,闖得過去就意味著愛情上了一個臺階;闖不過去,就意味著愛情的失敗。因此,在愛情的關鍵時刻,往往是愛情的緊張和痛苦彙集到一起來的時刻,必然會比平時感到加倍的難受,這是好事,而非壞事!”
“愛情像竹子一樣一節一節成長!”我看著貌美如花的葉芊喃喃地說。
“是的,”葉芊雙目澄澈地說,“你看看這些竹子,它們把根就那樣牢牢地紮在岩石縫中,無論刮的是什麼風,它們仍然堅忍不拔地成長著,一節一節地往高里長!”
我看見四周青翠的竹子在風中搖擺不停。
一路山風過耳。
一路翠竹叢叢。
我和葉芊邊說邊走,心情愉悅。
在大雄寶殿後三聖殿前的院落西側,是“紅螺三絕景”之一的紫藤寄松。
紫藤寄松,是由兩口藤蘿纏繞一棵平頂松構成。平頂松枝分九杈,把它有力的臂膀平行地伸向了四面八方;兩棵碗口粗的藤蘿,好似龍盤玉柱一樣爬滿了平頂松的整個枝頭,倍添嫵媚;松藤並茂,形成一把天然的巨傘,蔽日遮天。
“聽說每年5月初,”葉芊微笑著說,“滿架的藤蘿花就像一串串的紫瑪瑙墜滿整個枝頭,彷彿一片紫色的祥雲飄浮在殿宇之間,濃郁的花香就會飄滿整個寺院。”
“是的,”我認真地說,“在古時候,每年花季,紅螺寺的住持就會邀請京城附近寺院的住持長老、名人雅士來此,閒坐樹下,賞花論道。”
“元代《紅螺山大明寺碑中》就有這樣的記載,”葉芊微笑著說,“微風夜聽金鋃鐺,諸天衛法藤蘿旁。紫藤寄松之景,至少已有800多年的歷史了。”
“俗話說:‘藤纏松,松難生。’”我認真地說,“而紅螺寺中的松藤卻和睦相處了800多年,藤不離松,松不辭藤,相親相依,纏綿如初,所以它被稱為‘紅螺寺三絕景’之一。”
“愛情就像樹和藤的纏繞,”葉芊感慨地說,“男人像棵樹,根要深遠,葉要茂盛,無論是什麼樹都要紮根土壤;女人像根藤,葉要鮮嫩,枝要柔軟,無論是什麼藤都要纏繞樹。”
“咱倆誰像樹,誰像藤?”我微笑著問葉芊。
“說實話,”葉芊呵呵一笑,“我像樹,你像藤!”
“我也覺得,”我裝模作樣地說,“當偶然的緣分讓樹和藤有了相戀的機會,它們便開始了一生一世的纏纏綿綿。歷經風霜雪雨,樹在藤在溫柔纏綿中許下諾言:我會是你一生的臂膀和依靠,為你遮擋風雨,為你抵抗霜雪,直到地老天荒!”
“最終它們攜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葉芊動情地說,“在漫長的歲月裡,它們享受著溫馨纏繞帶來的快樂和幸福,無論陽春金秋,無論酷暑寒冬。樹總是會用它堅強有力的臂膀呵護著柔軟無力的藤,而藤只需緊緊地纏繞著樹,它們相依相擁著一起度過生命的日日夜夜。”
“那我以後就緊緊地糾纏你,”我嬉笑著對葉芊說,“我們相依相擁著一起度過生命的日日夜夜吧!誰讓你是樹、我是藤呢?”
“還是你像樹、我像藤吧!”葉芊似嗔似怨地說,“我像樹,你像藤,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好像你離開我就沒法活似的!”
“是的,”我肯定地說,“沒有你,我會生不如死,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