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壇公園位於西城區南禮士路西,月壇北街路南。
這天,除了我和葉芊,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都結伴從四面八方趕來,雲集在月壇公園等待賞月。
我趕到月壇公園時,那裡已經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人。
大家高談闊論,等待欣賞月亮。
天漸漸地黑了。
一輪銀盤似的皎潔的月亮,慢慢地從天空中升起,不偏不倚,好像一面玉鏡嵌在央視備用發射塔上一樣。皎潔的月光,猶如水銀般從寧靜的天空傾瀉而下,使碧綠的草地披上了一層銀裝,充滿著萬般的詩情畫意。
“月壇有一個神話,”葉芊微笑著說,“你想不想聽?”
“想聽!”我呵呵一笑。
“月老的傳說起源於唐傳奇,”葉芊深情地講述起來,“一個大齡剩男叫韋固,到處相親。有一天,他在宋城一個旅店裡,意外遇到了專管人間婚姻的月下老人。韋固向老人問所檢何書,老人說天下的婚牘;向老人探問囊中赤繩,老人說用來系夫妻的腳,即使冤仇或異域,此繩一系,必然走到一起;韋固向老人探問自己的婚姻前景,老人告訴他‘你的妻子現在才三歲’;韋固問老人妻子此時在何處,月下老人說就是瞎眼陳婆的女兒。韋固和月老一同去到陳婆那裡,一看那小女孩醜陋不堪,就喊著說:‘我殺了她行不行?’月老說:‘此女命中註定要因你而享富貴,怎麼能殺?’說完,月老就消失不見。韋固回家命家奴帶刀入市,去將陳婆的女兒殺死。十幾年後,韋固多方求親,始終未遂。直到他做了相州參軍,相州刺史王泰十分欣賞他,就將女兒嫁給了他。韋固見妻子容色華麗,覺得幸福極了。不過,妻子眉間總是貼著一個花飾,連洗澡時都不肯拿下來。韋固感到奇怪,問其原因,妻子說她本是官員之女,父親死在任上,母親兄長不久也都去世,她由乳母陳婆帶大。三歲時,她曾被狂徒在眉心刺了一刀,幸好未死,眉心留下了刀疤,所以用花飾遮掩。後來,她叔叔做了官,認她做了女兒。韋固聽了,感嘆不已,告訴妻子那狂徒就是他指使。由於韋固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妻子聽,也就得到了妻子的諒解。”
“愛是諒解,”我感慨地說,“愛,有時候並不僅僅只是寬容,而更讓人心動的是理解和原諒,這是愛的博大的胸懷。”
“是的,”葉芊認真地說,“被人原諒,是件快樂的事;原諒他人,也是件快樂的事。”
“愛情真的來之不易,”我動情地說,“要且愛且珍惜,且愛且諒解!”
葉芊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就這樣一邊賞月,一邊說笑聊天。
不知不覺,到了半夜。
月亮開始西斜。
我們依然戀戀不捨,不忍離去。
“今晚你看到了什麼?”葉芊在回家的路上問我。
“我看到了皎潔的月光!”我脫口而出。
“還有呢?”葉芊問。
“我看到了無私的月光,”我認真地說,“還有,我看到了無私的心地!”
“你都說對了,”葉芊高興地說,“心底無私天地寬,皎潔的月光就是有著這樣無私的境界。月光屬於每一個人,又不屬於每一個人,它只屬於擁有心智、善於發現和懂得欣賞的人;並且你有多大心智,就能擁有多少天空,就能贏得多少稱頌。而禪宗,就是造化賦予人類的最高明最有效的心智。”
月光下,我發現葉芊一臉深沉。
“心地無私天地寬,”我喃喃自語,“得到的不一定是福,失去的也並非是禍。能夠享受擁有的快樂與給予的幸福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就像月光,就像禪宗,就像愛情,就像北漂,就像夢想。”
“你看咱倆高深得像不像道人?”葉芊輕聲問道。
“像!”我呵呵一笑,“道人幽夢曉初還,已覺笙簫下月壇。風伯前驅清宿霧,祝融驂乘破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