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眾人都不說話,最後還是高勝男打破了沉默,她目光復雜的朝柳眉一瞥,然後低聲對葉歡道:“我爸……他的脾氣也不小……”
柳眉搶著道:“我爸的脾氣更大……”
二女同時閉嘴,扭頭互視時眼中竟已充滿了挑釁和敵視。
空氣中彷彿有兩股強大的電流相撞,病房內頓時殺氣瀰漫,令人窒息。
“葉歡,你到底去見誰?”二女異口同聲,楞了一下,又怒目而視。
在喬木面前她們沒有底氣爭寵,但她們三人卻誰都不怕,因為她們的起跑線是一樣的,該爭的時候必須爭,愛情和幸福這兩樣東西都是自私的,喬木的地位不可超越,但別的女人……誰比自己更有資格?
高勝男和柳眉都是美女,美女有個共同的特質,——驕傲。
女人的心理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喬木既然不可超越,那她們就不爭,努力和她處好關係,把喬木高高捧上神壇供著,然後……剩下的三個凡人互相廝殺,生還者上崗,戰死者埋屍。
幸福只有這麼多,多一個女人來分,自己的那份就少一點,情場如戰場,容不得半點憐憫,將來別人叫自己“小三”,深吸一口氣,忍也就忍了,如果叫自己“小四”“小五”,誰聽了不吐血?所以座次排名的問題很重要,必須上升到政治高度。
二女怒目對峙之時,久不出聲的葉歡“哇”的大哭起來,哭得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你們倆婆娘乾脆弄死我算了!老子不想活了!”
高勝男和柳眉嚇了一跳,見葉歡哭成那樣,二女也不忍再逼,於是兩人互瞪一眼後,一齊哼了一聲,雙雙把頭扭到一邊。
“今晚七點,我爸在京城大飯店等你,去不去隨你,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高勝男朝葉歡扔下這句話後轉身便走。
柳眉接著道:“我爸也要在今晚七點見到你,嗯,同樣是京城大飯店,再補充說一句,我爸的脾氣真的很不好。”
說完柳眉也高傲的仰著腦袋走了。
二女走後,葉歡大哭立馬止住,臉上不見一絲淚痕,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歡哥,大難臨頭啊!”猴子和張三一臉焦急的圍上來。
二女話裡的意思他們都聽明白了。
兩位老丈人要在同一時間約見葉歡,怎麼見?把一大活人劈兩瓣兒,一人分一半?
高勝男她爹是公安廳長,柳眉她爹是黑道大佬,兩邊都不能得罪,誰也不能被放鴿子,退一萬步說,就算得罪其中一方,去見另一方,老丈人的感受可以橫下心不管,可這兩個女人的反應自己能不管嗎?如若失了信,她們將是何等的傷心?
二女都對自己情根深種,都和自己有過許多難忘刻骨的經歷,人生可以做出很多取捨,然而這件事,教他取誰?舍誰?
葉歡面色發白,臉孔扭曲猙獰,不知是怒還是悲,咬牙切齒道:“她們……這倆婆娘簡直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歡哥,趕緊想轍吧,現在已是下午三點,七點之前必須拿個主意出來,不然明年的今天我們只能看著你的黑白照片追憶你的音容笑貌了。”
葉歡額角冷汗直冒:“見誰?不見誰?我他媽怎麼拿主意?甭管放誰鴿子都是一件要命的事啊!”
猴子和張三也發愁了,這事兒換了誰都不好辦。
張三嘆氣道:“如果來的不是老丈人而是丈母孃,我多少還可以幫你化解一下……”
猴子奇道:“就算來的丈母孃,你有什麼法子化解?”
張三冷冷一笑:“歡哥去見其中一個,另一個我到半路堵她,然後……勾搭她!拖她一兩個小時,歡哥再趕另一個場子,這事兒不就對付過去了?”
儘管麻煩已經迫在眉睫,葉歡和猴子還是情不自禁的呆住了。
半晌,葉歡悠悠問道:“三兒啊,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打哪兒冒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本勾搭我丈母孃?”
猴子一旁道:“歡哥,別理這王八蛋,他變著法子想當你爹呢……真夠孫子的。”
張三急忙搖頭:“歡哥,別聽他亂講,我可沒這意思,純粹為你排憂解難來著。”
猴子逮了機會,損人的話張嘴就來:“你就算有這意思也沒這本事呀,咱客觀的說說長相,都說咱們人類是上帝造出來的,張三你是特例,你他媽是上帝用腳捏出來的,就你那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模樣,丈母孃得有多重的口味才能讓你勾搭?”
張三臉色頓時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