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到底想幹什麼?他送梁祝給沈老三到底有什麼目的?按說整個沈家的人裡面,對他最照顧的就是沈老三了,沈睿為什麼要把這株代表著血案的麻煩送給他?這不是致沈老三於死地嗎?若讓別人掌握了這個不光彩的把柄,沈老三這輩子豈有出頭之日?
而且葉歡沒有忘記,這株蘭花可是揹負著血案的,現在看來必然跟沈睿脫不了關係,沈睿那張溫和儒雅的外皮在葉歡發現了這株蘭花以後,已然全部揭下,他就像《畫皮》裡的妖怪,揭下那張人皮以後,露出了嗜血食心的醜惡面目,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為什麼把這個代表著命案的重要線索雙手送給沈老三?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葉歡眉心打結,想得腦袋都痛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沈睿的心思埋得太深了,這個人……很可怕。
不管沈老三打著怎樣的算盤,他的頭頂已不知不覺高懸著一把利劍,落在他的脖頸只是時間問題,大半年的軟禁生活,不準與外界溝通的禁錮讓他算錯了一步棋。
古今大事成敗,往往決定於一個小小的細節,比如……一株不起眼的蘭花。
葉歡掏出電話,撥了高勝男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後來被結束通話。
葉歡苦笑,死條子還在生他的氣呢,女人胸大,怎麼心胸卻比針眼兒還小?老子被日過那麼多次不也沒說什麼嗎?每次被你日二弟都硬了,多麼的熱情好客。
不死心的繼續撥打了好幾次,高勝男才不甘不願的接了電話。
“喂,你是誰?”高勝男的聲音很冷漠。
葉歡愕然:“我的號碼你都認不出了?”
“不好意思,上面的號碼顯示是賤人來電,我這輩子認識很多賤人,真記不起你是第幾號了。”
“……我應該是最賤的那一個。”
高勝男頓時恍然:“原來是葉歡。”
葉歡擦汗:“…………”
“有事趕緊說,局裡正開會呢。”
“有正事找你,幾個月前那個梁祝蘭花命案,你破了沒?”
高勝男冷哼道:“沒破,這案子毫無線索,後來局裡派了有經驗的老刑警去查,也沒查到結果,兇手沒留下任何痕跡,過不了多久估計會變成懸案存在檔案室了。”
頓了頓,高勝男的聲音有了幾分期待:“你有線索了?”
葉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提這事,僅憑一株蘭花恐怕定不了沈睿的罪,他能編出一萬個與此案毫無關聯的理由,現在把底牌掀了很明顯是打草驚蛇。
這是沈睿的底牌,現在反過來說,何嘗不是他葉歡的底牌呢?
打定主意後,葉歡笑道:“你這麼英明神武的女警花都沒查出個究竟,我怎麼可能有線索?剛才我這不找話題嘛,若不說點兒你感興趣的話題,你怎麼會理我?”
高勝男氣得笑了:“混蛋,就知道耍我,回來這些日子整天跟喬木膩在一起,我都快被你忘記了,局裡追我的男同事成百上千,老孃怎麼偏就瞎了眼,看上你這麼一號混蛋。”
“因為我這號混蛋至少比較英俊……”
“呸!帥哥老孃還見得不多啊,你最多也就一百名以後……”高勝男的心情剛剛晴朗,語氣卻突然化作一聲幽嘆:“葉歡,你曾經說過不負我今生,這話……還算數嗎?我怎麼覺得越來越看不到未來了呢?”
葉歡額頭開始冒汗:“其實吧……你真的不必吊死在我這棵歪脖樹上,過幾年你就會發現自己冤得慌了,我真不是什麼白馬王子,以前跟你說過,我其實就一驢……”
“是驢我也認了,我偏不喜歡騎馬,就喜歡騎驢……”
葉歡頹然長嘆:“看來你騎我騎上癮了啊……”
“少廢話,葉歡,你在哪裡?我現在想見你,有話跟你說,你到王府井的小雅咖啡廳來吧。”
葉歡咂摸咂摸嘴,為難的皺起眉。
他是真的不大想去,這死條子每次對他不是罵就是打,況且隨時還有**的危險……
“我如果不去……會有什麼結果?”葉歡小心翼翼問道。
高勝男惡狠狠道:“不來你試試,老孃剁了你的驢鞭燉火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