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打來的,電話裡,周蓉的聲音充滿了惶急。
“葉歡,剛剛你爸的機要秘書劉思成打電話給我,說你爸因工作勞累,在辦公室裡昏倒了,送到醫院救治,醫生說是中風,有生命危險,現在還躺在手術室呢……”
葉歡眼睛驟然睜大,臉sè瞬間變得蒼白。
接著葉歡強擠出笑臉,道:“老媽,你別急,我估mo著這訊息是假的,他想把我騙到京城去呢,這老傢伙,肚裡的壞水比我還多”
周蓉哽咽道:“萬一是真的呢?”
葉歡不說話了,臉sè卻越來越蒼白。
是啊,萬一是真的呢?萬一他現在真的躺在手術室呢?
葉歡對沈篤禮的觀感並不佳,父子二人見面就吵,非常不睦,彷彿上輩子的冤家一般。他討厭沈篤禮時時刻刻擺出的大架子,也討厭沈篤禮動不動就教訓他的樣子,更討厭沈篤禮用父親的身份左右他的人生。
他是熱愛自由的人,任誰也不能奪去他的自由,父集也不行。
然而,不睦的父子畢竟也是父子。
葉歡的身上流淌著沈篤禮的精血,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骨肉相連,血脈相通,葉歡驟聞噩耗,一顆心禁不住沉入了谷底,很清晰的刺痛感,這一刻他顧不上懷疑訊息的真假了,他只覺得頭頂的天空彷彿塌了下來。
失而復得的親情,若再一次失去會是什麼滋味?
葉歡不敢想象。
樹yu靜而風不止,子yu養而親不待。
電話裡,周蓉哽咽道:“我已通知專機停在寧海機場準備起飛,葉歡,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他吧。”
葉歡慌亂的答應了一聲。
掛掉電話,迎著猴子三人關注的目光,葉歡眼眶紅了。
“我父親中風了,躺在手術室裡,我我”
南喬木吃驚的睜大了眼,毫不遲疑的接道:“你必須馬上去京城!
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說完南喬木轉身便進了屋。
猴子和張三齊聲道:“歡哥,我們陪你去!”
葉歡心亂如麻,猴子點了根菸,塞進葉歡嘴裡,葉歡深深吸了一口,雜亂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下來。
“歡哥,別急,沈叔沒事的。”二人說著蒼白無力的安慰話。
葉歡又吸了一口煙,悽然笑道:“人生匆忙,我們總在不停追尋,索取,我們要這個,要那個,卻總是忘記回過頭來看一看我們已經得到的那些東西,等那些已得到的東西突然又離我們而去,我們才感到後悔萬分,再去追尋,卻怎麼也找不回來了,比如愛情,比如親情”
猴子和張三靜靜聽著葉歡低沉的自語,他們眼眶漸漸泛紅,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我是如此的自si,我只顧著跟他說我要自由,要尊嚴,要這樣那樣,卻從來沒問過他,身體好不好,工作累不累,潛意識裡,我以為他是個鐵人,就像我們小時候的玩具一樣,一旦落到我的手裡,就永遠不會失去,這些日子匆匆見過他幾面,我甚至都沒記住他的模樣,更沒數過他鬢的白,我像個不懂事的孩子,為了當年那些怨恨,我總是懷著報復的心理,故意氣他,故意給他難堪,親生父親啊,我連一杯熱茶都沒給他端過,我……”
葉歡心頭湧出無限悔意和悲傷,說著說著,。